所以,尽管赵孝皇心里有气,却也只能憋着!
“今年的春闱,听说孟参知的儿子中了贡生,朕先恭喜了,想必,不久的殿试,他也会拔得头筹吧!”
赵孝皇悠悠道,虽然说着恭喜的话,可心里却一点也不高兴!
军权在辛将军手中,文权在孟参知手里,他做什么事情,都还要问他们,不同意还得要和你闹。
武将还好,这文官却是最让人头痛,杀?杀不得!打?赵孝皇可没有这个胆子!
若非为政局,中书门下平章事被悬置,参知政事代行其责,在赵孝皇看来,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可老祖宗行事,他一个曾曾曾孙,哪会知道?
但是真的没有区别吗?
或许现在赵孝皇不知道,可以后他就知道了!
“陛下真会开老臣玩笑,仁儿不过一介书生,有点才识而已,年轻人火候不够,还需要磨练!殿试乃是陛下出题,岂会简单?结果不是陛下说了算吗?”
孟参知弯了腰,头也低了下去。
赵孝皇心知,就算孟安仁没有中状元,也至少会是个榜眼,因为改卷的时候,他特意吩咐礼部官员,等结果一出,这贡生的试卷,需给皇帝过目,皇帝认可后,方可放榜。
没曾想,竟然有两个如此出色的人,这其中一个,便是孟安仁。
当时赵孝皇还在想,会不会是因为礼部官员里改卷放水了?
毕竟,往年都是孟参知主持的,出来的贡生,也几乎都是他的门生!
这老师的儿子在春闱考试,那些门生多多少少都会“照拂”一二。
可是那日,赵孝皇快把试卷看出个洞,也未见有任何放水的地方!
本想,要是发现有任何不妥,便可暗示朝中自己这边的文官弹劾一下,没曾想吃瘪了。
赵孝皇本想召见那些改卷的官员,让他们放点水,暗示不需要两个第一,那孟安仁可以是个第二。
哪知,群臣反对,一群人都在那说说说,赵孝皇被吵得烦了,便由着他们去了。
怪只怪,老祖宗的破规矩,什么要供着文臣啊、不可杀啊等等!
光凭他们忤逆自己,赵孝皇就想把他们都杀了,就算不杀也想打一顿出气。
“孟参知说笑了,朕岂是不公之人?”
赵孝皇似乎忘了,那日他还想让礼部放水来着!
孟参知或许是不想和赵孝皇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或是讨论很久。
于是,他便开门见山问道:
“不知陛下今日召老臣进宫所为何事?应该不会是为了这件事吧?”
赵孝皇这才拿起奏折,唤了孟参知上前来看。
孟参知看着奏折上的文字,眉头皱的很紧。
“这算什么事啊?就连朝中大臣眷养小妾这种事情,也要上报给朕?就因为小妾的身份,是月楼里带出来的青楼女子?”
“还有这本,孟参知你好好看看,国公府的小公子又强抢民女,这回好了,抢的还是个郡主!朕已经如此包庇他了,这回怎么办?朕记得,他身上的伤才刚好没多久吧?”
“江南那边,又出现了水患,朕已经派人去了,没曾想朝廷赈灾用的银子不翼而飞,消息昨日传来,朕气的整宿没有睡!还好,赈灾用的银子是分两批去的!”
赵孝皇一边说着一边生气。
明里是在说奏折事小也要给他看,暗里是说孟参知办事不利。
因为所有的奏折,都要给孟参知先过一遍,小事有孟参知盖章也可以去办,大事或是有关国体的事,才需要皇帝过目然后盖章,才能实施。
孟参知沉默了一会,才道:
“老臣一件件给陛下分析。”
孟参知拱了拱手。
“陛下知道月楼吗?”
赵孝皇满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