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做声,呆看着那碗红茶绵绵冰;上头缀着奶盖和?红豆。她?跟谢菡语音时,见路过的游客吃着这个。她?多看了几眼,大?概因为这样,他才来买的。
燕羽看着她?,她?脸上的慌张还未全散,头发也凌乱,有根辫子编到一半没收尾,长长的线吊在银白灰的头发上。
他也很沉默,像是具象地看清了他的病对她?意味着什么。他轻声说:“对不起,我?应该想到你没听到,应该给你发个消息。”
剩余的歉疚,已说不出口。
她?嘴唇颤了下,拉住他袖子,说:“不玩了,我?想回去了。”
黎里一路没讲话,慢慢把?绵绵冰吃完,刚才因紧张而产生的燥热才平复下去。
回到酒店,她?躺在院中沙发上看洱海。燕羽坐她?身边,把?她?头上那根没编好的辫子继续编下去。他第一次给女孩子弄头发,不太?熟练,弄得很慢。
他手指在她?发间挪动的触感,很真实,细腻;她?说:“你记不记得在江州,给我?拆辫子那次?”
“记得。”
“那时我?们还不熟,但你故意把?鸡汤泼在王安平身上。”
他抬眼:“你还记得这个?”
“嗯,没人像你这么护过我?。”黎里说。
燕羽没接话,手指认真缠着她?细软的发丝,一点?点?绕到发尾,打了个结。
“好了吗?”
“好了。”
黎里趴去沙发扶手上,望着碧波轻荡的洱海出神。天气很好,湖面蓝得像宝石,湖中央漾着层层清波,白色的阳光像跳跃的鱼群,又像里面藏着什么宝藏。或许,湖中心又有另一个世?界呢。
抬眼望天。一只风筝在天上飞。或许,燕羽也是一只风筝,随时能飞到玻璃世?界去,而她?是这世?上唯一拉着他的那根细线。她?很怕拉不住他。
还看着,燕羽挪到她?面前,坐在石子滩上,把?脖子上的硬币项链解下来,双手背到身后,捣鼓一下了,两只手握拳拿到前边,问:“哪只手?”
黎里说:“我?不猜。”
燕羽说:“赢了扇巴掌。”
黎里眼睛微亮了,拍他右手。燕羽将?右手展开,手心是空的。
黎里:“……”
他忍不住笑?出了牙齿,右手很轻地在她?脸颊上拍了拍。
黎里起了斗志,坐起身:“再来!”
燕羽手背到身后,似乎想了想,看着她?,眼睛发笑?。黎里见他那样儿,也没忍住笑?:“快点?!我?猜你这次还是放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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