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菡不信玄学?,她不知黎里信不信。如?果黎里信,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法,超度一下。但?黎里并没有,她什么也没做,在出国的飞机上昏睡一路,落地后就重?新投入工作中了。看来?是不信。
那一年冬天,陈乾商的终审维持了原判。过沙洲出国巡演,黎里跟他们合作了。再见到崔让,谢菡忽又想,黎里或许可以和他在一起。
有一年过寒假,同学?聚会,谢菡发现过崔让的秘密。
那天,一帮人坐公交去游乐场,燕羽和黎里坐在前排,崔让坐他们后边。当时,黎里的发丝散在椅背后。崔让一直看着,竟伸手触碰。发丝被风吹着在他手指间缠绕,他的手好一会儿没放下来?。
他不知道坐在后边的谢菡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她没跟任何人讲。
如?今,他看黎里的眼神,依然克制。谢菡想,除了她,其他人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那次相逢,黎里对每个朋友都笑了,轻松而游刃有余。
但?崔让私下问谢菡:“她过得?还好吗?”
谢菡说?:“挺好的。”
这是实话。黎里确实过得?挺好的,很充实,很忙碌,没有太?多的烦心事,只是,也没有很幸福。
但?,幸福本就是很难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落到每个人手里。过满则缺,人生之?必然。
谢菡虽一开始幻望黎里有个伴,崔让不错。但?后来?发现,那是不可能的。黎里的音乐里,充斥着大量打破规则,重?塑世界,构建公平的元素。
她和崔让注定是不同世界的人。
当初,燕羽自我曝光时,谢菡莫名想,如?果求学?的是崔让,陈乾商再怎么妄想也绝对不敢碰他。她并非对崔让有意见。只是,她和黎里一样,从小以为人人生而平等?。只是不知为何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去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沉默地接受了,人生而不平等?,且不再反抗了呢?
只有黎里在她的音乐里奋力地呼喊着。
她像个孤独的女战士,带着追随着她的信徒,在抗争着。
不过,这些话,谢菡没说?。她虽然是个话很多的人,但?有些话,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崔让似乎想和她多讲几?句,但?他也不知从哪里切入,最终,也没讲出个所以然来?。
日?子按部就班地进行,一年又一年,谢菡陪着她的朋友黎里,过得?成功而快乐。黎辉哥哥结婚了,生了一儿一女。黎里很喜欢他们,带两个小孩出国玩过许多次。何莲青将孙子孙女带大后,闲来?无事又开起小作坊,跟儿子一家生活在一起,很自在。
一切都很好。
直到多年后,黎里33岁那年,她去伦敦参加鼓手节。表演完后,有工作人员到后台来?,说?有人找她,自称是她的家人。
黎里奇怪,工作人员说?,是个18岁左右的中国人。黎里让人进来?,竟是燕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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