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寂静,死寂一片。
有句话叫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烦恼,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忧愁,今天能受邀参加婚礼的客人,没有一人身价低于九位数,这些人加在一起的资产换算成现金,足够在任何一领域翻江倒海,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面对家产分配的问题,只不过大家都藏在心里,哪怕是在家庭聚餐中,也从未公开提过。
可现在的尚扬已经挑明。
就是要争!
他没有继承权嘛?
有!
法律赋予他的权利任何人都无法剥夺。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单单是抢亲的问题,还有家产的分配问题,任谁都知道五爷是靠医疗器械维持生命,一旦把器械拆除,活不过几分钟,届时就是要分配留下的诺大家产。
这时,所有人看向台上尚扬的眼神都变了,刚刚只关注他是私生子,是被人暴揍过得乞丐,是来抢亲的傻子,但现在不得不思考的问题是,在不久的将来,他分配到的遗产能帮助他一跃成为省会的首富,乃至整个北方的富人阶级!
王熙雨背对着T台上,她身体弯下去一些,到现在连续五十个小时没休息,全是靠激素支撑,被尚扬气的身体也释放激素,与被注射近的激素融合,让她心脏剧烈挑动!
受侮辱了。
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但是不能倒下!
王熙雨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缓缓站直腰,她心中愤怒到要把所有人都杀掉,不是尚扬一个人,而是现在在场的所有人,让他们消失,今天的所有事情也就没发生过,她扫了一圈,大厅昏暗的灯光,让她没办法看清每个人的面庞。
他们是不是在嘲笑?在讥讽?在鄙夷?在蔑视?
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可知道这不能!
双眼看着前方的影子,模糊又很确切,那就是敌人。
前台上。
灯光照亮尚扬刚毅的面庞,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想说这些话也太久了,要追溯到这个女人闯入家门,用自己威胁赵素仙、用钱要砸倒赵素仙,她让人杀过自己,王熙爵打压过自己,甚至就在今天,还在全面封锁路口,不让自己走出服务区。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度的惹,不喜欢的时候,无动于衷,较真时候,锱铢必较!
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哪怕自己的脸也不要,也不能让王熙雨脸上有光!
“王姨,我说话你听清楚了么!”
尚扬又重重开口,丝毫不动要道:“天底下没有谁是天生受气的,你不是,我也不是,表面上和颜悦色、背地里勾心斗角没必要,要打就摆在台面上打,你刚才有个问题问的非常好,李念是不是我的前女友,那现在我就告诉你!”
他说着,转过身面向李念。
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眼睛,向后退一步,单膝下跪,从兜里掏出一个草编的戒指,拿在手中,托起来。
缓缓道:“李念,你经常说我不解风情,不懂女人,确实,我这个人是榆木脑袋,根本搞不清你们这种奥妙生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所以我很自私,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从来不会去想你的感受,但是自从你离开,我发现自己的生活全都不对了,走路时鞋带开了没人提醒,车子没油经常忘记家,生病发烧忘记吃药,有时候自己做一顿饭,油盐家里也没有”
“我没有七彩祥云,但有一双能跑的腿,我跑了九十九公里,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你愿意上前么?”
此言一出。
所有人更加懵了。
这是在求婚?
王熙雨站在原地,身体晃晃悠悠,眼睛里已经满布红血丝,杀了尚扬,一定要杀了尚扬!
但…现在没办法动手。
他不要脸,自己得要脸!
缓缓转过头,看向李念的父亲李擎苍、经理人阵营的掌舵者楚国庆。
两人看王熙雨愤恨的眼神,以及随时要倒的样子,心里也很为难,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