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美瞟了他一眼:“你这么说真的很伤人…把烟给我…”
尚扬把烟递过去。
叶盛美抽出烟,用中指和食指夹住,散发出独特的美感,缓缓道:“我在很久以前听别人讲过一个故事,说很多国的元首举在一起开会,商量如何解决年轻人的问题,而年轻人的问题是什么?是奋发图强,是向上”
“理论上而言是好事,这样可以使国家变得更强大,但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逃不出一个二八定律,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百分之八十的财富,百分之二乃至更少的人,掌握百分之九十八的权利”
“如果这个社会人人都想向上,人人都在拼搏,那么势必会威胁到这百分之二十、乃至百分之二的人,所以他们想出一个办法,叫满足,让年轻人满足现在的生活,精神满足,只要他们感到满足,就会丧失向上的动力,也就不会威胁到上层的权利和财富”
“所以有了游戏、有了舞蹈、有了电影,这些东西都在分散年轻人的精力,他们没有精力,精神又得到充实,就会让这个社会变得稳定”
她说着,吸了口烟。
却没有了下文。
尚扬貌似听出一些猫腻,但没直接表达,也是在刻意回避。
叶盛美不甘心这样,直白道:“我现在就是年轻人,江涛给我钱、给我买车、买表,在南海有游艇、别墅,这次回来还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我一架飞机…”
“不错”
尚扬简洁符合。
叶盛美知道他是聪明人,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又道:“但他同样剥夺了我的权利,向上的权利,其实我倒甘心每天做做美容,逛逛街,时不时与朋友喝杯茶,心情不好去欧洲喂喂鸽子,再去南半球做个浮潜,只不过,时间不允许了”
尚扬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叶盛美不管他怎么想,但自己既然已经遇到了,就必须得说,很有礼貌,打开车窗把烟灰弹出去,又道:“每一个富人都是抓住了时代的红利,但是都不会说,江涛作为第一批富
起来的人,今年已经六十八岁的高龄,在他还能活二十年的前提下,我也才五十岁,他死了我怎么办,他那个比我还大十几岁的儿子,一直容不下我,所以我必须得想办法自保了,如果江涛死的那天,不能给我保障,那么我会过得很惨,非常惨!”
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如果叶盛美比江涛小十八岁,今年五十岁还好点,偏偏小了三十八。
江军不会尊重她,更不会同情她。
江军也就是江涛的儿子。
叶盛美吸了口烟又道:“人人都说见过了玫瑰,怎么会低头看路边的野花,我就是这样,现在把一个亿两个亿放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最多说一声还挺多,可也不是发自肺腑的,刚才是设定江涛还能活二十年,如果他活十年呢?如果他决定退休,把权利交给江军呢?当下的大时代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开始退居幕后,晚辈逐渐接班,谁知道他哪天心血来潮,也决定退休”
她说的这些绝对不是无中生有。
找尚扬说这些也不是空穴来风。
尚扬自然明白这个问题,转移道:“江涛对你很好,以他的资产不可能只给你留一两个亿,怎么也得几十个,足够你活一辈子,你是个女人,想那么多干什么…”
倒不是劝她不要争。
而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叶盛美转头瞥了他一眼,低下头,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释然道:“我儿子今年两岁了,我得给他留下什么,而留下什么的前提是,我不能死,所以我得有靠山!”
听到叶盛美有儿子。
尚扬脑中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嗡嗡作响。
整个省会都知道,江涛只有一个儿子,叶盛美从来没给江涛生过,也就是说,这个儿子与江涛没关系。
并且是在与江涛婚姻存续的时候,她给别人生了孩子。
“你是全世界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就连我儿子自己都不知道他亲妈妈是谁”叶盛美突然间变得很苦涩,又道:“你是在想为什么江涛能不知道吧?不要忘记我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当下医疗设备发达到什么程度,我很清楚,前些年每次出去旅游,都是去国外的医院冻卵,后来又在国内的优秀精子库里找的另一半,把一切都打到别人体内,由她生下来…直到现在,我只见过一面,做了个DNA,知道他是我儿子”
太疯狂了。
太疯狂了。
尚扬觉得今天真是开了眼,首先是几十个人站在树林里,几百个人堵李龙,现在又是叶盛美有儿子,全都是让人颠覆认知的大事。
叶盛美坦道。
“其实也不能怪我,我为江涛打过三次胎,常规的手段已经不能再生育了,而且江涛也不想让我有孩子,必须的用特殊办法,好在有惊无险的有了,既然有了我就得想办法找后路,找靠山,思来想去,在我所有认识的人里,你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