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山明白了镇长的心思,便道:“开始吧。”
武教头将另三个孩子带走,两个青林门人搬开桌子,腾出了场地。
吕兴霸站定,冲周正道:“小杂种,过来受死吧!”
周正大怒:“你才是小杂种!”说完便直向吕兴霸冲去。
他以为自己力气过人,吕兴霸一定不是自己对手,却没想到吕兴霸嘲讽一笑,一个闪身脚下一绊,便将自己摔倒在地。
周正心里不服,一跃而起,大叫着扑过去,却被吕兴霸接连三拳打得晕头转向,又一脚踢翻在地。
周正咬牙再爬起,不断前冲,又不断被吕兴霸打倒。
他虽有一身力气,可根本不会打架,吕兴霸却跟护院教头学过数年拳脚,他又如何是其对手?
他一次次扑上,却又一次次被打倒,最后衣服前襟上斑斑点点,全是血迹。
曲山看得皱眉,在周正又一次摇摇晃晃站起后,高声道:“吕兴霸已胜,不用比了。”
“我没输,我没输!”周正发出不甘的怒吼,但却无人理他。
曲山带着吕兴霸去了后堂,两个青林门下看了周正一眼便跟了过去。
“大师,我没输!”周正挣扎着追去,却被镇长拦住。
镇长冷冷道:“周正,你技不如人,还想胡搅蛮缠吗?来人,架出去!”
立刻有差人过来,将周正架走,丢出院门。
余三娘大惊失色,扑上去抱住儿子,颤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输,娘,我没输!”周正扑在母亲怀里,委屈得嚎啕大哭。
周围众人的孩子也都被淘汰,此时见周正得贵人相助还是输了,心里倒觉得有几分宽慰,甚至有人偷偷暗笑。
老者已经离去,母子俩无依无靠,也只能蹒跚着回了家。
余三娘取出仅存的一点钱,给周正买来伤药熬了,细心照料,轻声宽慰。
周正躺在床上,不在意全身的疼痛,却难忍心痛。
他恨自己没用,空有一身力气却打不过吕兴霸,辜负了贵人相助,辜负了娘亲的期望,更辜负了那一贯钱。
他怕娘亲担忧,便强忍着不哭,可等余三娘离开,却用力抓紧了被褥,泪如雨下,悔恨自责。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余三娘已然睡着,周正却依然无法入睡。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到院里来。”
周正吓了一跳,翻身而起来到窗边,推窗一看,只见院中立着一人,正是那灰衣老者!
他一时大喜,急忙出屋来到老者面前,拜倒在地。
“你为何而哭?”老者问。
“我恨自己没本事,输给了吕兴霸。”周正流着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