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姓王,万户侯都可以给你们,但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将计就计,引蛇入洞?”
李胜仙并未立马答应,打量着对方粗犷的面容,道:“听说圣师贤明,百姓安居乐业。而你应当也受过他的恩惠,何故叛逃?”
十几年前,此人也不过平头老百姓,大概率是逃荒的灾民之一。
“回丞相,某确实受到圣师的救命之恩,但在圣师身边太累了,不自在,形同猪狗!”
将领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怨恨。
“军功既不能世袭,也不能谋私。小的出生入死,为的就是出人头,如今在那边与草民平起平坐,情何以堪?”
“如今不只是我,许多人对圣师颇有怨言。只待丞相一声令下,吾等共诛大贼。”
“大贼?”
李胜仙听到这一称呼露出些许讥讽的笑容。
“好一个大贼。”
朝廷的兵马再一次动了起来,短短一个月时间,二十万兵马聚集,如此规模的调兵遣将自然瞒不过布衣军。
时隔八年,两军再次隔江而立,可谓是军旗林立,战鼓震天,整个江面两侧摆满了战船。
随后有一日,朝廷的5万重甲精兵趁着夜色毫无征兆的渡过江河,随后骑着战马连破三个入江口,成功的控制住了大江天险。
几乎是一夜之间,天平彻底倒向了朝廷这一边。
布衣军阵脚大乱,朝廷军队乘胜追击,继续攻城略地。城中百姓想抵抗,可抵不住不断的有将领开门投降。
这一次的南下,朝廷准备的最大武器不是那些身着甲胄的精兵,而是足足五万两的黄金。
每到一处城池,投黄金,许官位,封侯立爵。
故上兵伐谋,天下可得矣。
临近布衣军起势的大山,朝廷的脚步停得下来,甚至被往后推了上百里,险些没被打穿。
战场上多了一个白发老将。
许和既是统帅,更是猛将,他如臂挥使的布衣军。将一身之大法力催动到极致充盈于天地,以少胜多,以弱克强。
但凡人终有力竭时。
布衣百万,如今有七成降将。或是随波逐流,或是一己私欲,或是单纯胆怯,整个布衣军崩溃只因白银与黄金构建而成的利剑之下。
许和纵使是武曲星下凡,可天时地利人和皆失的他,又如何取胜?
朝堂派来的使者。
“圣师归降,可得一方闲世侯。”
许和摇头,并未答应。朝廷的使者以为有一线机会,连忙又补充道:“圣师有何要求尽管提出,丞相说了,纵然是万户侯也给得起。”
如今布衣军大势已去,没有了争夺天下的可能,但根基仍然存在。他们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开垦大山,如今完全可以退居大山,以山脉为城墙,崭露锋芒,虎视天下。
最后成为山中之国,永远抵在朝廷脖梗上的尖刀。
这是朝堂上下所不想预见的。
还有便是许和太强了,与当朝丞相共称二圣。要是丞相先一步死了,那么谁胜谁负就不一定了。
“天下大同。”许和不假思索的说道,“百业平等,人无良贱,民有所居,劳有所得,幼有所教,老有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