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又问他:“哎,为什么花会送到公司里来,你回家的时候路过花店直接买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绕个圈子。”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做给外面那位看。”他给自己点了根烟:“我妈不是让我跟她好吗,我就故意让她帮我订玫瑰,她问我送给谁,我说送给是心上人的。这样一来也许纯纯会知难而退,不再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你那会儿是没有看到她的表情,说真的连我都有点儿不忍心了,好像让人姑娘挺难堪的。”
看到傅源这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瞪了我一眼:“你还笑,我这么劳师动众的是为了谁啊,小没良心的。”
我坐在他腿上亲了他一口:“我知道你最好了。”
他还有事要忙,我就坐在沙上等着他,顺便看看今天的北京日报。
谁知道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我问了一句:“你下午有客人?”
“没有预约谁啊。”他也觉得奇怪,正要起身,外面的人直接推门而入,我把报纸放下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傻眼了,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是傅源他妈!
怎么会这样?在我的印象里,阿姨从来不会到傅源的公司里来的,难道是来看看纯纯的?要一早知道她会突然过来,打死我也不敢作死跑过来见傅源啊。
阿姨起先没有看到坐在边上的我,一进门就压低了声音质问傅源:“你怎么回事?我今天打给纯纯问问她跟你在一起相处怎么样,她说可能跟你有缘无分了,你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还定了玫瑰花。傅源,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
我还真是小看外头这小孩儿了,说是小姑娘,还在校读书呢,却一手就抓住了主要矛盾。阿姨被这么一搅和进来,事情可就复杂了。
总不好一直不出声,我叫了一声:“阿姨好。”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乔雨?你怎么会在这里?”
又看了一眼我面前茶几上的玫瑰花,我只觉得她脸色一变。她这脸色一变,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心想不好,她会不会怀疑傅源口中所谓的心上人其实就是我?
果然,阿姨的神情不似之前那么平和,而是有些冷然地看着我又问了一遍:“乔雨,我问你怎么在这里呢?不是已经休假不上班了吗?还来做什么?”
“我,我昨天坐小源车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落在他车上了,今天就想着过来一趟拿一下,毕竟小源那么忙,总不好叫特意他给我送过去吧。”
傅源接过这话:“可不是嘛,正好我有些文件的位置找不到了,就顺便问问乔姐放哪里了。对了乔姐,天津鸿天集团的那份材料我当时有没有让你送给车间,我记不得了,车间主任还给我邮件催我签字。”
“哦对,当时您说有个数据有问题,让采购返工重做的,可能采购那边还没送过来,您再催一催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就余光偷偷注意着阿姨的表情,她看起来放心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疑虑,我也稍稍放了心。
但是我知道这事儿没完呢。
玫瑰的主人是谁还没弄明白,阿姨是不会罢休的。傅源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妈,您究竟想干嘛呀?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您还想用对付我姐那一套来对付我?傅清现在过成什么窝囊样儿您没瞧见啊,非要逼我到那一步?”
大概是碍于我也在,阿姨不好作,只是放了狠话:“你姐过得不好是因为李信是男人,没有定性,外面诱惑一多就不规矩了。但是你不一样,纯纯是女孩儿,家教也好,如果……”
傅源打断他,正好有内线电话接了进来,他说了一句让她进来。
有人轻轻敲了下门,紧接着进来的是人,是童梦瑶。
我觉得童梦瑶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傅源他妈在这里,毕竟她的信息来源一向广泛,所以表现地十分得体大方,先是跟阿姨问好,又说已经和法务一起拟好了外文合同,请傅源过目。傅源很快地翻了几下,对她亲切地笑了起来:“goodjob。”
就在童梦瑶临走的时候,傅源说了一句让我万万没想到的话。
他说:“梦瑶,把茶几上的花拿走。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