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你伤口大概是发炎了,晚上烧的很是厉害,咱们现在也没个药什么的?”有些医者常识的老兵紧皱着眉毛。
”我自己带着些消炎下火的药。“顾琦轩挪了挪身体,从里边衣服内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他倒出瓷瓶里的药丸,一口吞了。
并没有水,他做好了被苦的准备,却感到一阵清甜从咽喉滑下,他捂着袍子躺了一会,身上也不大累了,身后的伤口也不太疼了,顾梓轩坐起来,把袍子还给士兵,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在土地上描画起来。
“这是久安城,我们是往西边走得,此时正好从西边城门绕回去,那边是一片林子,丽兹人对地形不如我们熟,丽兹那边的包围容易突破。”
士兵们点点头,我们听您的。
“等回到城内,可据守城中,往虎风关求援,到时不仅久安之困可解,甚至可以与虎风援军两边夹攻,消灭丽兹的这些有生力量,要让丽兹不敢不能冒犯我大周。”顾梓轩详细的讲着,现在士兵们最缺少的就是希望和勇气,他就是在给他们希望,给他们勇气。
“参将,您坚持的住吗?”士兵不无担忧的问顾梓轩,他们亲眼见顾梓轩发烧了一个晚上,现在要骑马奔波,难免不安担忧。
顾梓轩点点头“无妨的,走吧。”
他小幅度的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肩上那种火辣辣的痛已经基本感觉不到了,顾梓轩心里一暖,想起临行时妹妹偷偷给自己带上的药,与其说是神奇的药丸救了自己一命,不如说是妹妹的心意救了自己一命。
······
他们回来的时候是第二日的下午。
西边果然人不多,顾梓轩一行人沿着隐秘的道路,小心的向着城门靠近。
不对。
不是林子里人不多,而是根本没有人,林子里太安静了。
顾梓轩心里觉得不好。
又走进了些,却看到,城门已然大开。
几人愣住了。
顾梓轩拦住要上前的士兵,等等。
风轻轻的吹过,城门半敞开,楼上的旗子已然不见。
几人站在城里,都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
断壁残桓,满目疮痍,零星的房屋上还冒着烟,像是刚着火的样子。
关键是没有人。
久安成了一座死城。
受伤赴死都不会哭的汉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面前这处着火的房子是他的家,他的妻子上个月刚刚生下了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昨天早上还说过两天要办满月酒。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是他们的家啊。
“呃······”有细微的呻吟声传来。
“参将,是小六子,打更的小六子。”士兵们有些惊喜,围着他喊顾梓轩。
“参···将”小六子靠在半面矮墙下,声音有气无力,身下一大滩血。
“小六子”士兵们扎着手,也不知该怎么办。
“不···不用啦,我···不中用了。”小六子脸上有些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