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出现一点点太阳光,裴悦转头看向窗外,“明日我们应该可以出发,梧州这个吴锦升确实不是好人,若是能告发他自然好,但张大哥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张发笑着说会的,“姑娘放心,我们靠的就是收集消息吃饭,自然有我们的本事。”
夜里快要歇下时,裴悦看叶竹在铺床,坐在烛台边上,吹着烛火玩,“叶竹,你说大部分人是不是都会感叹时运不济?”
叶竹回头时,看着姑娘惆怅的模样都漂亮,温声点头说是,“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很多人还决定不了自己长大后的命运。姑娘又想起和太子的赐婚了吗?”
“是也不是,就是觉得身不由己好难受。”裴悦起身叹气,“算了,不说这个,既然都出来了,便不说糟心事。咱们明日就要出发,你们也早点歇息,往后几天都要赶路呢。”
叶竹等姑娘上床躺好,才吹了蜡烛出去。
夜色沉静如水,叶竹回屋时,秋和刚写完信。
“你这是要把梧州的事传给老爷?”叶竹问。
秋和点头说是,她向来话少,不再多说理由。
但叶竹知道为什么。她们都是流民的孩子,爹娘死在逃荒途中,没了家人,风雨飘摇地过了很多苦日子。而她们会逃荒,大多和当地官员不作为有关。秋和这是连带着自个的恨,才写了信。
“那你把信交给张发就好,让他去送会更快。”叶竹脱了鞋,坐在床沿,想到姑娘方才问她的话,不由笑了下,“秋和,你觉得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秋和简单道,“是个非常漂亮的人。”
“哈哈。”叶竹被逗笑了,“姑娘漂亮,那是有目共睹的。我觉得姑娘是个很特别的人,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再没见过这么亲和的贵女。”
秋和赞同地点点头,吹灭了蜡烛。
屋里只有很弱的月光,叶竹看不到对面的秋和有没有躺下,她翻了个身,平躺着,刚要闭眼时,听到秋和突然说了一句。
“姑娘是很好。”秋和道。
叶竹愣了一下,随后满意睡去。
次日天清气朗,裴悦一行人重新上路。
张发送了一些腊味,还准备了一篮子的干粮,让他们到下一个城镇就送信给他报平安。
出了梧州城,走上半天的脚程,会有个岔路口,左边去冀州,右边去定南。
虽然从冀州去永宁会更近,但冀州太乱,裴悦她们要往定南走。
马车摇摇晃晃,快到正午时,秋和说要过岔路口了,裴悦推开木窗看了一眼。其实她还蛮想去看看冀州,但母亲有交代过,不许她去冀州。她不是那种任性的人,所以乖乖地看着去冀州的路越来越远。
往定南走了一会,秋和把马车停在河边。马儿要喝水,他们也要休息。
但裴悦刚下马车,身后的树林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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