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孟氏听闻了这事,可是了不得,没一会儿便骂将过来,闹着要跟安定侯分家,二老爷没有动静,明显是已经默许了。
安定侯府如今小妾当家,侯爷又不理家事,不知道是败了多少家产,现如今,侯府被盗,中公元气大伤,此时部分,更待何时。
这一下子就算是老夫人出面干涉也没办法了,二房是打定了主意要分家。
“不分家,难道还等祸患上身不成?”孟氏尖牙利齿地道:“你们大房的臭不可闻了,迟早要殃及我们二房!瞧瞧你家那两个狐狸精,还有那个荡妇样的郡主,迟早有一天,我怕是有一天,我那可怜的玉姐儿也步了你们的后尘。”
“孟氏,你这话什么意思?”黄氏企图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来,但是孟氏如今有恃无恐了。
“今日,这家不分也得分,我们二房不能被你们大房给拖累了!”孟氏撂下话来,还带着自己的混账儿子夏尤樊过来闹。
如今安定侯一病不起,家中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已经有心无力了,那二房的却是气势汹汹,一定要分家不可!
最终,安定侯还是准许了,将财产分割了,将二房分出去。
如今侯府名下的房产还有七处,二房分走了三处,其余的财产也是分了一些,但黄氏还是跟那孟氏吵了半天,抢了侯府打扮的财产过来,大房还是占了大半。
最终,二房的举家搬迁,搬到了城东的宅子那处去,二老爷还将老夫人给接走了。
出了如今的事情,老夫人也是劳心劳力,不想管侯府这烂摊子事情了,便也跟着二房的人走了。
临走的时候,老夫人特意将夏锦华召了过去。
她看着夏锦华,便不由得想起当年的答复人,只是感叹了一声:“若是你娘在,咱们侯府便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是啊,若是大夫人在,侯府的仓库盈满,田庄丰收,家仆顺从,小妾本分,二房的连闹腾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可是如今,才四年的时间,侯府便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了,分崩离析、家破人亡也在情理之中,以为这侯府,是因为大夫人才被兴盛如此,大夫人去了,这侯府也注定兴盛不了多久了。
夏锦华目送老夫人离开,心中便也放松下来了。
她还一直在担心着,若是有一日,自己将这侯府弄得家破人亡,老夫人该如何安生?老夫人算是这侯府之中最疼自己的人了,虽然有些事情,被逼无奈,但她能给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现在这问题也顺利地解决了,二房的孟氏还是有些心眼的,但是对老夫人却从不怠慢,也定能将那边的夏府操持好,二老爷也是孝子,老夫人去了,定不会受委屈。
送走了老夫人,夏锦华回身,看着那侯府上空布着一层阴森森的云。
仿佛是侯府的未来,一片惨淡。
谁让这侯府养了三只无底洞,还招了一头白眼狼进来呢?
侯府一分为二,一边是夏府,一边是安定侯府,财产也分割了,家奴等那边也分了一半去,此番侯府是元气大伤,加上诸多的事情,安定侯几乎是一夜之间白了头,整日焦头烂额的。
上了朝,朝中同僚似乎是故意疏远他,因为安定侯出的那点事情,不知道是卷了多杀人进来,曾经那关系不错的龙家都敬而远之,夏锦年的婚事更是无从补救,就算是那姻亲黄家,也不如以前那般的亲密了,皇帝对他也是颇为失望的模样,一夕之间,他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名声臭不可闻,似乎所有人都在故意敬而远之,似乎是怕他将那两个被京城人看光的女儿送上门去。
上一次黄惊吉在侯府之中被人设计差点强暴了郡主,还被人当场抓住偷亵裤,黄家之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那黄氏胆敢将自己的嫡子拿来当枪使,可是恼恨十分,若是让黄惊吉真的将夏锦华给强暴了,若是能如黄氏想的那般纳了郡主便罢,就怕皇帝一旦发怒,黄家的麻烦便也大了!
至于皇上,更是对安定侯显得别样的疏离,安定侯可是心力交瘁。
在家中,两个女儿和黄氏又要时不时地闹闹上吊,家中的钱财也让人卷走了大半,衙门的查了许久,也不曾查出什么来,管家等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加上分家分走的部分,侯府所剩无几。
整个侯府一片惨淡,唯独夏锦华那处充满了阳光,四狗子五狗子‘新婚燕尔’成双成对,夏锦华依旧是每日锦衣玉食,不曾给侯府省半点钱,反正三小姐二小姐那边的配额多少,她便要多少。
至于那管家,现在肯定是已经在逃亡武安国的路上了,那管家早已经投靠了夏锦华的了,他偷的其实也不是很多,只是被黄氏当成了替罪羔羊。
夏锦华也不曾过多的拉拢,只是稍微提点了那管家两句——侯府府库空虚的事情,早晚要传到安定侯的耳朵里,那个时候,按照二夫人的性格,一定会将管家推出去做替罪羔羊。
反正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不如捞一把赶紧跑路!
加上夏锦华又慷慨地资助了一笔养老金,管家终于是敢放手一搏了,联合了几个守府库的侍卫,卷走了仓库里面剩下的值钱东西,逃之夭夭!
如今的侯府管理松散,哪里有曾经的模样,那些个侍卫家丁早就不怀好意了,而且工钱被一再的克扣,下人饭都吃不起,小姐夫人们却还是日日锦衣玉食,穷则思变,众人便和管家一不住二不休地大干了一笔!
夏锦华功不可没,看着侯府一点点落败,她心里头可是爽快得很!
侯府雪上加霜,安定侯每日四处奔走,检查自己的产业,越看越是心惊,原来这几年来,那管家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掏走了侯府这么多的财产,曾经的良田千亩,现在只剩下两三个小庄子,凑拢一处也不过一两百亩,在管家逃走之前,还匆匆地卖了一百五十亩,现在侯府手头的,只有几十亩了。
原先的家产,也被败得差不多了,二房一分,如今只有四处零散的小宅子了。
铺子倒是有几处,不足原先的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