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青衣这样说着,手心便越收越紧,宁天沫顿时两眼上翻,双额酱红,呼吸也越来越弱了···
“你们住手!都给我住手!”正在幕青衣即将失去理智之际,宁天灵从树丛之中跑了出来,原来是那两个歌姬见形势不对,就赶紧跑回殿中向公主禀报了。
幕青衣怒火中烧,一时间哪里听得进劝,手中的力气不减反增,眼看着宁天沫呼吸紧促,性命危在旦夕,宁天灵再也顾不上什么了,赶紧飞奔过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了幕青衣,把宁天沫从他的手中救了下来。
“十八皇兄,你没事吧?”宁天灵扶住差点跌倒在地上的宁天沫关切的问。
宁天沫捂住脖子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慢慢的松开了手,颈项之间已经变成了紫红色,“没···没事···”宁天沫声音嘶哑。
“灵儿——”幕青衣话一出口,就被宁天灵一巴掌给扇了回去。
他的束发飘到一边,脸上五指清明,衬的他白皙的脸庞更加的苍白。
“你是疯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宁天灵红着眼睛对他怒视道。
幕青衣没说话,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他逐渐的清醒,外界的感知开始慢慢变的清晰,不像刚才那般混沌了,不知为何,那团火的确烧的他失去理智。
“十八皇兄,我送你回去吧,倩儿还在殿里等着你呢”宁天灵叹气说道。
幕青衣的眉心又微微的抖了抖,是‘倩儿’吗?还是他听错了?
十八皇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撑着宁天灵向寝宫方向走了去。
幕青衣站在原地,半晌没有移步,他的思维有些混乱,脑海中宁天灵的眼神和宁天沫最后擦肩时的话语还在重复的回放着。
宁天沫说,“如果我娶的是凌菲,我又怎会舍得让她独守空房?驸马,今夜我宁天沫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证明你的内心,哪怕我因此死在你的手上也是无憾,毕竟这是我今生能为凌菲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幕青衣闭上眼睛,回想着宁天沫那最后一瞥,眼中的哀色让他无地自容,或许真的就像宁天灵所说那样,他是疯了!失了心智!
恍恍惚惚的走出皇宫,幕青衣意识迷糊,直到清晨的时候,他才猛然发觉自己是已经回到了府中,躺在了菲儿的床上。
“驸马,是我”门外的声音异常的熟悉,是仲文。
“进来”幕青衣从床上坐起。
“驸马你醒了,昨夜你烧的厉害,这是学生给你熬的汤药,请你赶紧趁热喝下”仲文弯着腰双手递过药碗。
“我生病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幕青衣下意识的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但是仿佛从他出了宫门觉得头晕之后,就再也忆不起其他的事情。
“驸马赶紧喝了汤药吧,你中毒初愈,身体还虚的很”方仲文再次将汤药递到幕青衣的面前。
“好”幕青衣看着汤药里若隐若现的蓝花,若有所思的接了过来,一饮而尽。罢了,将碗还给仲文,闭目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学生告退”方仲文见驸马要休息了,接过碗便合门离开了。
幕青衣睁开眼睛,眸色出奇的深沉···
方仲文离开前院,径直走向后院他自己的房间,屋内药气缭绕,他走到门前,四处张望了一圈,方才敲门进去。
幕青衣从树丛中侧身而出,对着方仲文的房门久久伫立,他终于明白沈凌菲常说的那句话,“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是的,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包括他赶走她的那一次,他一直都生活在她的视线里面,所以即使她不出现,也不曾离开过,这是他本该想到的一点,却时至今日才后知后觉。
幕青衣慢慢的向前走去,短短的几步台阶,却让他走的异常沉重,那个小女孩从稚嫩到娇艳时的画面都在他的脑海中一一的呈现,短暂的离别让他觉得内心无比亏欠,多日的不见又让他压制不住心里的想念,就像她常常黏在他的身边对他说的那句话,‘我想念你的味道和贪念你爱我的感觉’
静静的停在门边,幕青衣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感觉到脑海之中已完全被四个字所占领——从未离开。这四个字更像施了魔法一样,让他的内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