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光荣示意胡晨阳坐下。
胡晨阳规规矩矩地坐下了。
乔光荣道:“听树军说,汪国本找你谈话了?”
“是。”胡晨阳把谈话内容大致说了。
乔光荣“恩”了一声:“有些话,说得重了点,也是为你好。”
“是。我心服口服。”
“有些错误,一生当中只能犯一次。”
“是。”
“工作变动的事,你怎么想?”
“我服从组织决定。”
“也就是说,你做好了准备?”
“是。”
“我跟汪国本,也是老相识了。这次,他准备让你担任他的秘书,是不按常理出牌,我乔光荣如果反对,倒显得我气量不够。”
胡晨阳坦率地道:“这件事我也反复想过了,越想越复杂,后来转念一想,还是简单一点好,我觉得汪书记是一个值得我敬重的领导,有这一条就够了。”
“恩。简单一点,超脱一点,低调一点。”
“是。”
“刘部长本来想把你调到省里来,我觉得,你还年轻,还是呆在下面好,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
“是。”
“还有,京城也好,省委机关也好,有些所谓的‘圈子’,复杂得很,权衡利弊,还是远离他们为好。你就是踏踏实实在下面做事,增长才干,其他的,不用多想。”
“是。”
乔光荣看了胡晨阳一眼,道:“上次我们见面,我给你出了二道题,你还记得吗?”
“记得,在打掉皮蛋疤子和建水泥厂之间,只能二选一。”
“结果,水泥厂你还是搞起来了。”
“嘿嘿,打掉皮蛋疤子和建水泥厂并不矛盾。”
乔光荣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你每做一年事,目标很明确,思路也很清晰。”
听了这话,胡晨阳有点不安:乔光荣意有所指?
乔光荣点点头,道:“刚才树军说,我要跟你作一次‘廉政谈话’,呵呵,其实,你在这方面做得还是不错的,当初查处高明亮,顺便也摸了一下你的情况,你能长期捐助村小学,很出乎我们的意料,也可以说,这一点,救了你自己。”
胡晨阳道:“我读大学时,还是乡亲们资助的,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
“恩,”乔光荣点点头,“你在冠城乡的所作所为,证明你没有忘本。”
胡晨阳身上顿时涌起一股热流,道:“我经常提醒自己:不要忘本。”
“对,不要忘本。**他老人家去世二十多年了,人民还是那样怀念他,为什么?就是因为他老人家时刻想着人民大众;还有周总理,一生严于律已,勤政为民,一生坚守着他与邓大姐的爱情,连他的敌人都感动于他的人格魅力。”
胡晨阳郑重道:“我听懂了。”
乔光荣点点头:“懂了就好。我呢,做了半辈子伍家的女婿,你呢,将要成为伍家的外孙女婿,作为一个过来人,有几句话,我要提醒你。”
此时,乔光荣的神情一下变得严肃了。
胡晨阳坐直身子,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
乔光荣道:“进了伍家,成为这个红色家族的一员,有的人可能会觉得,你胡晨阳太幸运了,从此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我告诉你,千万、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乔光荣一连用了二个“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