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敬仁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道,“你们当朕是什么?”
“一个小小的温陈,在诏狱中竟然能让堂堂车骑将军调兵入皇城,让朕的三品大员,拿着别人的罪证来替他求情,朕在你们眼中,就如此不明事理?!”
裴芝立马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朕?”
“为防意外,裘得禄已经带着太后移驾乾安宫……”
敬仁帝胸口不断起伏,看着似乎气得不轻,“那温陈,就让你们如此死心塌地的相信他?”
“事关陛下和太后的安危,老奴不敢马虎……”裴芝小声答道。
“这天底下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情吗?”敬仁帝眼睛一瞪。
若不是对裴芝等人知根知底,换做他人,自己早要了这帮奴才的脑袋了!
“老奴知罪……”
敬仁帝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道,“让甘泉宫外的虎贲军和御林军都撤了,抓紧时间去内城中追捕逃出诏狱的嫌犯。”
裴芝猛的抬头,“陛下,您这是……”
“哼,温陈好不容易鼓动那两个家贼动手,朕怎么能辜负他呢?”
裴芝愕然,刚要开口询问,却见敬仁帝一把打翻桌上烛台,挥袖而去。
……
诏狱内,睡得正香的温陈,忽然被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惊醒。
睁眼一看,于培生正费劲的将先前打开的铁锁重新缠绕在门上,又把二人锁在了里面。
“你怎么又回来了?”温陈诧异。
于培生白了他一眼,“本公子又不是傻,越狱可是重罪,比流放西南严重多了,不回来难道等着陛下把本公子抓去问斩吗?”
呦?倒是不笨!
“交给你的任务办妥了吗?”
“我爹在我走的时候,已经往内城去了,至于东西交没交到陛下手上,那我便不知道了。”于培生也找了块干草厚实的地方,学着温陈的样子,枕着胳膊躺了下去。
“我说温兄,你刚才跟两位指挥使大人说了什么,他们为何要故意放我们出去?”
“你觉得呢?”温陈笑笑。
“温兄有他们的把柄!”
温陈摇头,“是也不是,这一招名叫驱虎吞狼,置之死地而后生!”
“二位大人是虎?”
“他们也配?”温陈嗤笑一声。
“那他们若是狼,谁当虎呢?”
温陈顿了顿,嘴里吐出两个字,“陛下!”
于培生咕噜爬起身来,“你敢算计陛下?”
“是他先算计我的,我得教教他,介个就叫做报应!”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于培生忽然觉得眼前之人真的好厉害的样子。
好像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东方园和南宫雀没来诏狱之前,他便安排好自己去送信,而正当自己为重回诏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时,温陈却是根本没有离开过此地。
这种独坐阵中,万事皆为己用的感觉一定很爽!
正当他想要请教一番时,却见温陈坐了起来,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于,你听没听到什么动静?”
于培生一愣,赶忙竖起耳朵。
“外面好像是有人在喊……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