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赌桌前围满了男男女女,有玩骰子的,有推牌九的,还有一种温陈没见过的如同麻将一般的花牌,玩法繁多,各不相同。
俗话说十赌九输,在这里体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路过的温陈耳边总能听到有人开口问庄家借银子的声音,而且对于他们这些人的打扮穿着来说,应该还都不是小数目,一看就是上了头的。
那父女两特点鲜明,踪迹很容易寻找,靠西北角一张赌桌上,正坐着那一大一小以及带他们进来的那个独眼龙。
温陈装作不经意的走到附近,面向一旁的赌桌站住,耳朵却听着父女两那边的动静。
“老莫啊,想好了吗,这把你要是赢了,咱们俩的帐就算是两清了。”独眼龙摇晃着手里的骰盅笑着说道。
但莫绪酉父女二人却看起来很是紧张,死死攥着拳头,不愿下决定。
只是刚才进来一会儿的功夫,莫绪酉便依靠自己带来的本钱,赢回了将近二百两的银子,手气可谓是好的不能再好。
只要自己这一把全押,并且押对了,借独眼龙的那七百两银子欠款便能如数还清,自己和女儿也能开始新的生活!
“爹,押大,押大!”如意两只小手拽着莫绪酉的袖子小声道。
莫绪酉谨慎摇了摇头,“不行,不管押大押小,这局爹爹输的概率都超过了八成……”
一旁的温陈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勾起。
八成?你太看的起自己了……
不过好消息是,莫绪酉已经意识到这是杀猪盘,自己不能再赌了,起码脑子还算清醒。
“杜哥,这把不玩了,剩下的银子小弟以后慢慢还……”
可话音未落,独眼龙手里骰盅猛的落下,“不好意思,说晚了,小侄女刚才已经替你选了大……”
盖子揭开,“一二五,小!”
莫绪酉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旁的如意哭哭啼啼,“爹,我错了,我再也不多嘴了……”
“杜叔叔,这把不算好不好,我们不赌了,呜呜呜……”
独眼龙冷笑一声,一把抓走桌子上的欠条和银票,“做人要讲诚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说不赌就不赌呢?”
“莫绪酉,七百两银子,这个月还不完,下个月就是一千四百两,你可一定要记住哦!”
正说着,独眼龙忽然感到身旁一阵风吹过,一只有力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别叫,别表现出异常,现在,把银票和欠条放在桌子上,然后带着我们出去,否则我现在就穿了你的喉咙。”一道冷漠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
“干爹?!”如意看到独眼龙身后的人,不由惊讶叫出声来,被莫绪酉赶忙搂在怀里。
脖子传来的痛感让独眼龙明白这人不是在吓唬他,但混迹底层社会多年的经验和胆识还是让他压下心中的惊骇。
“兄弟,你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
“我并不想知道。”温陈淡淡回应道,“我希望这是你说的最后一句废话,现在,照我说的去做。”
独眼龙眯了眯眼,身子了一口气,“兄弟,别让我在尚京城中看到……”
啪——
话还没说完,独眼龙瞬间感到喉咙剧痛,像是被钝器狠狠撞了一下,又像是从嘴里塞了一根铁棒下去,剧痛难忍,一时头晕眼花站立不稳。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温陈微微曲起的指节慢慢舒展开来。
独眼龙艰难的摇了摇头,老实的从怀里摸出刚才收走的银票和欠条,递给莫绪酉。
接着,便被温陈搂着脖子朝大门外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人的关系有多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