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过,人头落地!
长孙天禄怔怔望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又看了看神色平淡将宝剑归鞘的温陈,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留一声无奈叹息。
像此等涉案金额巨大,影响恶劣的大案,在大盛开朝至今,一般都要将主犯押送尚京城,经由三法司同审后,最后由圣上亲自为其定罪,昭告天下起到以儆效尤的效果。
即便温陈手持尚方斩马剑,但在主犯还未经过审理前便斩了其项上人头也不合乎情理!
“长孙大人有话要说?”温陈似乎看出了长孙天禄有所想法,漫步走了过来。
长孙天禄深吸口气,躬身抱拳道,“不知温大人对此案还有何指示……”
温陈勾了勾嘴角,扫了眼蹲在地上抱头投降的鹿城守军,“鹿城的善后工作便交由长孙大人处理,明日本官会让薛鼎去衙门主动投案,交代这些年来薛家商号与袁青山以及青州各城县官员之间的利益往来,到时候长孙大人只需照着名单抓人即可!”
“那证物……”
长孙天禄斜了眼不远处堆积如小山般的金银财宝,哪怕他一个几十年来清正廉洁恪守官道的人,看到如此巨额的财富也不免有些心动……
温陈瞥了他一眼,“鹿城的证物不需要长孙大人操心,本官自会处理,至于日后在青州其他城县官员名下查抄出的证物,还请长孙大人仔细盘查妥当后,将详细记录好的项目送往尚京城!”
“温大人不随下官一起查清此案?”长孙天禄有些诧异道。
温陈摆了摆手,“这案子已经够清楚的了,袁青山一除,剩下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掀不起多大风浪,本官继续跟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不过本官还有一事要嘱咐……”
“温大人请讲!”长孙天禄恭敬道。
“本官临行前,陛下交代过,青州官场即便贪腐成风,也不宜大动干戈彻底换血,要在不伤经动骨的情况下,让他们长长记性,至于是何尺度,长孙大人自己看着办!”
不伤筋动骨……
长孙天禄低头想了想,马上明白了温陈的意思。
即便袁青山已经伏法,但青州如今依旧是百废待兴的状态,经不起大动作的折腾,如果大批更换在任官员,一来会拖缓青州恢复常态的进程,二来也会使百姓质疑朝廷的威信力。
“下官明白!”
温陈微微颔首,抬了抬手,“长孙大人带人回去吧,这里交给本官处理便是。”
长孙天禄不敢多问,他心里清楚,自己近年任青州刺史以来,多有不作为之举,若不是袁青山这次把他逼急了,他也不太可能站出来替温陈做排头兵,这次温陈没有追究旧账已是法外开恩,至于堆积此处的赃银如何处理,既然有上官在此,自然轮不到他招呼。
“下官告辞!”
随着鹿城守军大部队的撤离,原本拥挤的水榭立马变得清净起来,只是地上残留的血迹还诉说着先前此处经历过一场苦战。
“温师弟看来平日里酒量不赖嘛,师父还说你得明日一早才醒,没想到多算了几个时辰……”
红袖、添香脸带笑颜漫步而来,身上已没有了刚才被围攻时那股子侠气。
师弟?师父?
温陈愣了愣神,歪头看向二人,“两位姑娘也是墨先生的徒弟?”
“那是自然,要不怎么会叫你师弟呢?”红袖轻轻点了点他的下巴,看得一旁小黑豆醋意大发。
年纪不大,辈分不小呀……
温陈摸了摸下巴,开口道,“不知师父一共收了几个徒儿?”
“算上你一共九个……”红袖一脸玩味,顿了顿继续说道,“死了六个。”
这其中应该也包含小皇帝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