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被人打晕送回来了。”
陈鹤头也不回地说道。
“。。。。。。”
陈鹤没有管继续泡脚全然不问世事的草为萤,一面唉声叹气着,一面向着悬薜院外走去。
他当然想做个潇洒的人。
谁不知道做人要潇洒一点呢?
但是人间这么乱,想潇洒也潇洒不起来。
陈鹤还没有叹息多久,便在前院的大门看见了许多院里的先生们。
陈鹤眼睛一亮,走上前去,向着一众先生们行了一礼,说道:“先生们晚上好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先生们的神色很是凝重,回头看了一眼陈鹤,并没有告诉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很郑重地嘱咐着让他回院里待着,没事不要出去走动,如果有事,他们会第一时间组织疏离众人。
陈鹤出去看看的打算也泡汤了,于是只好连声应着,向着院里而去。
看来很严重。
陈鹤一面往回走着,一面若有所思地想着。
是不是与云梦大泽的那场雾有关?
陈鹤走着,一不留神便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原来是谢先生,虽然谢先生的学子教得不怎么样,但是论境界,谢先生却也是极高的,只是未入大道而已。
陈鹤行了一礼,还未来得及道歉,谢先生便匆匆擦肩过去,只留下了一句——我无事,你走路不要走神的话语。
陈鹤叹息着,重新回到了听风台。
南岛还在睡着,神色并不安宁,相反带着痛苦,也带着愤怒。
这种愤怒因何而来?
陈鹤有些不明白。
。。。。。。
陈怀风端坐在墓山之下,枸杞剑上的剑火在夜色里飘摇着。
那片大泽青山的陨落星河并没有能够照进这里。
但是张小鱼能够从风里嗅闻到的气息,陈怀风也能。
所以他一只手放在膝头,另一只手塞进了怀里,长久而且沉默地抬头看着那块同归碑。
相比于张小鱼他们而言,陈怀风所要面对的未知更多一些。
大泽里的未知,大泽另一边的未知,还有这块同归碑下的未知。
世人都知道这块碑石之下藏着武器,但那是什么武器?
在南衣城的人都不知道,知道的人都离开了南衣城。
所以陈怀风很犹豫也很忐忑,他不知道这下面藏着什么,便永远不敢轻易地将这个阵法激活。
回头看向南衣城,整个古城人间熄灭的灯火又在渐渐点亮,因为是深夜的原因,那些灯火比往日更加绚烂。
但是这样的绚烂并不能掩盖那些走上街头的人们的慌张。
人们交换着消息,而后向着城南涌去。
陈怀风沉默少许,看向城北方向。
人间剑宗那些睡懒觉打牌的师兄师弟们都已经背着剑走了出来,化作剑光在夜色里射向南方。只有小少年胡芦依旧抱着方寸剑,坐在剑宗门口,有些不安地看着夜空的那些剑光。
今夜是岭南八万剑修与人间剑宗的故事。
没有道门的人。倘若青天道的人没有随着白荷离开,自然也会有一些。
陈怀风又看向了悬薜院。
院里的先生们没有出来,只是停在了那条巷子里,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是远远地已经有两个先生向着城南走了很远了。
谢先生与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