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白衣平静的收剑坐在那里,随着剑意在石道之上的弥散不去,却是蓦然有着诸多佛音响起,许多经文瞬间自石道之上升起,将那些剑意驱散而去。
一切渐渐尘埃落定也风雪落定。
那些佛音在震散了剑意之后,便消失在了石道之间。
如同庄白衣从未出过那样一剑,一切风雪如旧的模样。
陈鹤有些好奇的看着庄白衣,问道:“你这是在这做什么?”
庄白衣轻声说道:“这便是我们无法走过去的原因。这样一条古佛道之上,残留着当年阿弥寺消失之前,留下的诸多佛音经文,非大神通者,不可跨过。”
陈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是看着这个人间剑宗的剑修,说道:“那当年你师父又是如何走进去的?”
庄白衣轻声说道:“师父自是大神通者。”
那样一个十三叠剑修,精通四大修行之地诸法,大约许多东西自然不可能拦得住他。
换句话而言,一个能够走上磨剑崖的剑,自然便能够走遍人间诸地。
哪怕不会所谓的大神通,自然可以一剑破之。
只是无论是庄白衣,还是南德曲,当然不会是能够一剑破之之人。
陈鹤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却是突然发现这个名叫庄白衣的黑袍剑修背着剑,便在那里长久地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擦了擦嘴唇。
“我脸上有东西吗?”
庄白衣很是认真的摇着头,说道:“没有。”
“那你看我做什么?”
庄白衣诚恳地说道:“但你屁股下面有东西。”
陈鹤差点吓得跳了起来,还以为自己吃了这么多兔子,因果报应,那些兔子的冤魂来寻仇了。
结果低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架旅经人间之后,已经开始咣咣作响的天衍车。
陈鹤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庄白衣说的就是这辆天衍车,恍然大悟地看向那个人间剑修。
“你想借我的轮椅车坐坐?难道这玩意可以帮你穿过那处山门?”
庄白衣很是认真的说道:“这样一条古佛道之上,满是佛门之法,寻常剑意与道韵,都是很难突破这样的封锁,或许有着神足通之人,可以跨越这样看似短暂实则漫长的距离,可惜我并不会那一术佛门神通。只是人间当然不是一成不变的。便是我都没有想过,人间会有这样的东西,更早以前的那些阿弥寺的大师们又如何能够猜得到?这条古道之上的佛法虽然封禁巫鬼之力,剑意,道术,但是这是人间的文明之术。。。。。”
这个黑袍剑修轻声笑道:“所以我改变了主意。”
陈鹤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天衍车,想了想,说道:“但是这玩意被冻住了,很难烧起来驱动前行。再说了,按照那些人所说,师兄大概不像什么好人,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庄白衣平静地说道:“我会用剑火帮你烧水,而且,你总不想那个叫做南德曲的剑修,真的死在那里吧。”
陈鹤愁眉苦脸地想了半天。
这大概确实是很让人头疼的问题。
一直过了许久,这个闲云野鹤的年轻人才惆怅地说道:“行吧。”
庄白衣平静的坐在那里,古道之上风雪不停地吹着,那身黑袍烈烈不止,只是这个剑修后背的那些衣裳,却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很是僵硬的模样——大概这个平静的说着很多东西的剑修,其实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