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惆怅的说道:“你们看起来好像怕得很。”
庄白衣沉默了少许,淡淡地说道:“确实如此。”
陈鹤扭头看了一眼庄白衣,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将天衍车停了下来,而后跳下了车,看着庄白衣说道:“你来开吧。”
庄白衣抱着剑狐疑的看了陈鹤一眼。
“什么意思?”
陈鹤认真的说道:“我突然想写一些东西。”
这个黑袍剑修仔细的看了陈鹤许久,确定他不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而后有些故作不情不愿地说道:“行吧。”
陈鹤坐到了旁边的轮椅上,而后摸索出了纸和笔,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想了许久,而后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庄白衣最开始确实没有注意陈鹤在写什么,只是在那里默默地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去弄一辆这样的东西来开?
毕竟这玩意看着好像并不难做的样子,自己来做的话,肯定会好看很多。
这个人间剑修沉思了很久,而后才注意到了一旁的陈鹤,余光瞥了过去,倒是愣了下来。
。。。。。。
剑是黑色的,衣裳也是黑色的,但是这样一个剑修却叫做庄白衣。
很多年前丛刃收下这样一个弟子的时候,大概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个弟子,会在五百年后,大风历一千零四年,重新去走一遍当年自己走过的路。
穿着黑色衣袍的剑修抱着那样一柄黑色的。。。。。
。。。。。。
陈鹤突然抬起头来,给庄白衣吓了一跳。
“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庄白衣扭回了头去,淡淡地说道:“如渊。”
陈鹤哦了一声,而后低下头去继续写着。
。。。。。。
那柄剑叫做如渊。
这同样是一个与白衣这样的名字并不和谐的剑名。
那个在风雪路上遇见的,差点被冻死的叫做陈草木的年轻人,在看着那样一个人那样一柄剑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如同是在看着一片不可窥视的深渊一般。
二人正在攀爬着一座风雪高山,耳朵是很痛的,踩进雪里在痛苦的咯吱声之后,将鞋袜一同濡湿了的雪水凝结在脚上的时候,同样是很痛的。
陈草木或许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剑修,会突然想着要爬上鹿鸣的这座山。
所以他很是认真地问着。
——前辈因何登山?
庄白衣并未回答这样一个问题,直到二人踩着那些积雪,一点点的走到了高山之上,这个剑修立于山巅远眺着人间风雪。
——因为山便在那里。
陈草木继续问道。
——你看起来好像有些畏惧。
庄白衣说道。
——确实如此。
——山或许会塌的,山下的镇子便会毁在这样一种山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