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槐安,黄粱,鹿鸣,东海四十九万里,藏着古老道观的大漠,承载世人生死的幽黄山脉,以及幽邃不可知的无尽深洋。
是狭义的广义的一切人间。
小镇人来人往,喧声不断。
只是在这一刻,二人却都是很是真切地听见了一些清脆的声音。
就像一场大雨,突然哗啦啦地落在了这片人间一样。
但那不是雨。
只是一些酒水滴落的声音。
柳青河低下头来,这才发现那个手里的酒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某些从剑湖而来的剑意,刺穿了一个小孔。
这个槐都大猿没有去想那是什么时候穿过去的,也许是在小少年唤剑的时候,也许是在他抚摸着那样一柄剑的时候。
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什么。
是柳青河手里的酒壶,都能够被某一道剑意刺穿而去。
剑湖的剑意已经稀释了很多了。
只是大概,那依旧是人间不可承受的重量。
陆小二很是庆幸,庆幸自己终于想起来了这样一个答案——柳青河要的答案。
但他依旧有些担忧,松开了手里的君不见,任由它化作流光向着远方而去,很是诚恳地说道:“我并不知道这样一处小镇,这样一处大湖,究竟是在哪里,我们叫它天涯镇,师叔叫它天上镇,就像陆小三背回来的那些剑名一样,天上白玉京。那么说来说去,这样一处盛满了剑意的大湖,也许便在天下人的头顶,我们正在做着人间人,也在做着天上人。”
小少年的目光落向了柳青河手里的那个酒壶。
“狱主大人也许真的拥有可以将这片人间轰碎的力量,但。。。。。。”
陆小二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大河之水天上来。
但万千剑意天上来。
不是所有从天而降的故事,都可以被一把伞遮掩过去。
如果就像陆小三所想的那样,东海真的有一只很大的鸟,很大的锅,世人也许可以在看见洪流剑意垂落的时候,把大锅翻转,躲在那口锅里。
但是万一没有呢?
陆小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小镇街头,很是认真的看着那个好似一座黑崖一般的男人。
酒壶里的桃花酿也许已经流干净了。
从镇外来的,也许是从遥远的山崖之间吹来的风穿过酒壶的时候,发出很是呜咽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也许有着一种脆弱的忧愁的美感。
但是有时候也会让人心里烦闷。
于是柳青河丢了手里的酒壶,叹息一声说道:“确实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