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说完,所有的新兵均是浑身一愣,这种强度的训练方式,就算是对待一名正式入伍的特种军人,也未免有些过分,何况是一名刚刚加入进来,对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队伍里面已经开始有人在小声的嘀嘀咕咕,用颇为惋惜和同情的眼神看着站在队伍边缘的郎天义。
郎天义也没想到这个与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楚教官,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的残忍,他差点有些想转身离开的冲动,
但是随即又想起了之前在特事工地自己说过的话,于是放弃了方才的念头,歪着脑袋,用满是不服的眼神瞪着楚雄。
“报告!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到的!”
楚雄昂着头说道,“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你就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我给你的任务,只是为了让你忘记自己是个正常人!
和学会我楚某人所带领的第三特训小队的规矩!”
“报告教官!郎天义还是个新兵,刚刚加入第九军区大院未免有些不适应,而且他还没有解析自己的基因盲区,请教官给他一次机会!”
张冬阳似乎使出了很大的勇气,替郎天义求情说道。
张冬阳从小在乡下长大,生来便是个话茬子,然而当他来到这个军区特训大院后,却发现周围凡是通过正常渠道进入这个机关的人们,
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严肃、沉默、寡言,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直到昨天他遇到郎天义后,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跟自己聊到一起去的新人,不是因为郎天义爱说话,而是因为郎天义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一无所知,
他需要从张冬阳那里获得一些信息,从而增强自己对未知的了解,而张冬阳则恰恰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见识,这样一来,
两个人从一见面就成了好朋友,还成为了住在上下铺的兄弟。
楚雄看了张东阳一眼,说道,“张冬阳!”
张冬阳应声答道,“到!”
楚雄问道,“来到这里多久了?”
张冬阳想了想,接着挺起胸膛,目视前方,大声说道,“报告教官,半个月了!”
楚雄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离开了!滚回乡下去跟你爷爷捉鬼跳大神儿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张冬阳脸色一怔,不明思议的问道,“为什么?”
楚雄说道,“因为你在我的手下训练了半个月,还不懂得最起码的服从命令!是谁允许你随便为别人求情的!”
张冬阳知道楚雄的脾气一向说一不二,开始着起急来,支吾着说道,“我。。。。他是我兄弟!”
楚雄瞪了他一眼,说道,“兄弟?好啊!来到这个大院的都是同志,都是兄弟!我就看看你们是怎么理解兄弟这两个字的!”
说完,楚雄背着手,走到郎天义面前,昂着头,山吼一般的说道,
“别说你是沈傲送来的,就是万青山亲自把人送到我面前,不符合这里的规矩的人,都得给我立即滚蛋!
这是特事工地的纪律,在这里,我说了算!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执行我的命令,第二,你和你的这个兄弟一起给我滚!”
张冬阳曾经与郎天义说过自己把特事工地的这份荣耀看的有多么重要,他从小在农村长大,把一些东西和机会看的也比其他人更加珍惜,
若是他真的被赶出第九军区的大院,当真让他接受不了,他转头看了一眼郎天义,神情漠然的低下了头。
“别别!楚教官!我这就跑。。。。。。”郎天义看了一眼张冬阳的表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咬起牙根,什么也不顾,发疯了一般,开始沿着部队大院的跑道没命的跑了起来。
楚雄背着手,昂着头,看着郎天义奔跑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声。
接着转过身,向着面前的队伍,操着破锣一般的嗓子,大声喊道,“继续训练!今天训练的项目是,上山攀涯!爬到山崖顶端后,训练穿越瀑布,和飞跃山涧!”
午夜十分,第九军区部队大院里的军官与新兵都已经进入了睡眠,偌大的训练场上陷入了久违的安静,再加上这里地处偏僻,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深山密林,和陡峭的悬崖,
一到深夜,除了从四周传来的不知名的野兽叫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郎天义独自一人挺着笔直的腰杆,站在空旷无人的训练场地中央,他按照楚雄的命令,从先是从清晨太阳升起,一直跑到了太阳下山,终于等到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辉,沉入西山之后,
他就像是脱了水一样,早已奄奄一息。
然而郎天义从出生时起,股子里便带着一股永不放弃和永不服输的倔强气息,因此为了与楚雄较劲,想要证明自己的意志,
他又咬紧牙根,挺直了身躯,在未进一粒米,一滴水的情况下,咬着干裂的嘴唇,穿着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几次的迷彩服,挺直着身躯,表情毅然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