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下去,咱们大明朝,可就完了啊。”
内阁当中,内阁次辅谢迁靠在椅子上,脸色呆滞,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是告东厂的折子,可以说,这几天收到的折子,全都是参奏东厂的。
而且,上奏这些折子的,都是五品下的官员。
东厂的番子也是聪明着呢,知道哪些官员敢动,哪些,不能动,亦或者,这是背后宫中的那几个太监的注意,是在报复百官当初的联名上奏。
只不过,现在,东厂虽然重开,可是,却势力还是不足的,是以,才先拿五品下的官员不时的开刀。
这是在打满朝文武大臣的脸啊。
上奏的折子,到了内阁这里,其实,也就等于是到了终点,就是内阁的几位阁老,现在,没有皇帝的召见,也是别想见着皇帝本人的。
更别提这些参奏刘瑾这个东厂提督的折子了。
刘瑾提督东厂,又掌管司礼监批红,内阁让人送折子上去,也是要经过司礼监,然后,才会传递到皇帝手中的。
甚至,若是严谨的论,官员们的折子,是不必经内阁,但是,却必须经司礼监的。
也就是说,折子,经内阁之手,这道程序,是可有可无的。
只不过,内阁的诸位大臣们,辅佐皇帝,是以,外放官员们的折子,一般都会先到内阁,然后,内阁大臣们筛选重要的,无法擅自决定的,交由司礼监,然后,呈交皇帝。
内阁,等于是在替皇帝分忧罢了,这道程序,可以有,但是也可以省略的。
而司礼监却是不行,所有折子,毕竟是经过司礼监然后,交到皇帝手中的,当然,面圣之时,官员亲自递交的折子,则是例外。
而有时候,内阁还会接到皇帝命令司礼监转交给内阁的折子,就是这么个缘由了。
“大明不幸啊。”
短短些许日子,刘健的脸上,多了一些皱纹,这些日子,朝堂上京城内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都足以让刘健这个嫉恶如仇,秉性刚硬的内阁首辅夜不能眠了。
可以说,自先帝弘治登基起,像是如今的这种情况,就是在没出现过的。
无论朝廷有什么难处,可最起码,皇帝,是清名的,皇帝,是支持内阁的。
可是现在,新君当朝,内阁和文武百官,却成了新君厌恶的对象,而霍乱朝廷的内侍太监们,却成了皇帝亲近的对象。
这岂不是亲小人而远君子?
“先帝在位,好不容易把一个千疮百孔的朝廷给修生养息到了如此地步,可结果……阉贼祸国。”
刘健叹气,现在,他心里,对刘健等太监,怕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了,甚至,羞于与其同姓。
可刘健虽为内阁首辅,百官之师,可却也管不到宫内去。
更何况,现如今,刘瑾等宦官已经是大全在握,东厂重开,掌印司礼监、御马监等。
就算是刘健想要拼一把,动他们一动,也是在没机会了,除非是皇帝开口。
“那暗中给刘瑾等人报信的,可曾查到了?”
李东阳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不过,心里却是恨极了那给刘瑾通风报信的官员。
当日,百官上奏,皇帝明显是早有准备。
以当今圣上的脾气,自然是不可能关注这种事情了,定然是刘瑾等人提前得知了消息,在皇帝跟前哭诉的。
而且,这个猜测,在之后,内阁也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证实。
这也就意味着,百官当中,出了内奸,出了投靠宦官的内奸,才会让原本万无一失的计策失效,才会被反扑一口,以至于形成了如今的情形。
是以,对这个内奸,内阁的一心要把他揪出来的。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