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梁仲禹看着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柳迟迟,他只能给她顺气,要安慰吗?现在不需要,现在她只想要尽情地发泄。
哭到眼泪流干,柳迟迟坐在床上,脑袋有些疼,她蹙着眉头,难受地去揉太阳穴,梁仲禹却先一步给她揉了太阳穴。
正是她最喜欢的力道,柳迟迟心尖颤了颤,她低声问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皮外伤罢了,不碍事。”梁仲禹往前坐了一些,将柳迟迟整个人都包在他怀中。
柳迟迟原本脊背僵硬笔挺,但是渐渐的,她也靠在他的身上。
没有再去追问到底什么才是真相,他们到底瞒了自己什么,她靠在梁仲禹身上的,那份安全感是谁也无法给她的。
房间中一派平和的气氛,过了一会儿,柳迟迟靠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
梁仲禹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心顿时揪在一起,他的人告诉他,柳迟迟每晚都很晚睡,甚至有些时候夜起,还是可以看见柳迟迟坐在桌子旁的身影映在窗户上。
他知道柳迟迟过得很艰难,但是这一关他所能为她做的,全部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挺过去了。
柳迟迟这一觉睡得并不长久,哪怕是梁仲禹在身边,她还是觉得很不安,主要是她近日越来越觉得奇怪。
她好似被困在一张非常复杂的网中,一条一条的线,扼住了她的喉咙,时常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而在睡梦中,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让她惊醒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
以往她最害怕的炎热,现在也并觉得有多难熬,心里都凉成一片了,身体上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想地越多,就越是惶恐,而且她无法停止,梁仲禹的话,夙云的话,柳溥延的话,还有柳墨擎的话,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响彻,交织复杂的故事,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柳迟迟醒过来,她动了动身子,梁仲禹便将她搂得更加紧。
“我睡了多久?他们婚礼该该开始了吧?”柳迟迟问道,她擦了擦脸额头上的汗,有些难受地问道。
“睡了半个时辰,我让人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浑身都汗。”梁仲禹看着柳迟迟惨白的脸色,虽然努力地强装镇定,但是眼中的恐惧又太盛。
柳迟迟摇摇头,说道:
“算了,我等会穿了另外一身衣服,指不定柳青绾她们要怎么说我了。”
“她们都说你什么了?来跟我说说。”梁仲禹捞过放在床头柜子上的糖水,小心地喂她喝。
柳迟迟喝了一口气,不屑地说道:
“还能说什么,翻来覆去那几句吧,懒得复述了,我要去参加婚宴了。”
柳迟迟从床上坐起来,整了整头发,转过身来,对着梁仲禹说道:
“我们还是分开去吧,免得被人说闲话了。”
梁仲禹看着她,点头说道:
“好。”
柳迟迟淡淡一笑,打开门离开了。
茉莉看见柳迟迟出来,就老远地跑了过来,愣了愣,问道:
“小姐,您没有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