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朱瞻基诧异道:
“五日前锦衣卫不还传信说才动身吗?”
“哼!”张氏轻哼一声,给朱瞻基整理了一下衣领,道:“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直接走了水路,从运河转道入江,又是顺风……”
“一昼夜船行四百余里,可不就到了吗?”
听到母亲这么说,朱瞻基顿时恍然。
“行了,你快别说了,赶紧走吧,去晚了,指不定老爷子又怎么欺负我呢!”朱高炽见朱瞻基还愣着不动身,撺掇着就走。
一出门,立刻就有两个太监给父子二人撑伞。
“哎!你记得问老爷子选秀女的事,赶紧给个准话。”张氏对着走入雨幕的二人喊道。
……
“驾!”马车驶入街道,消失在雨幕之中。
“爹,怎么了?”马车里,朱瞻基提了提衣摆,一边把粘上的水渍抖落,一边看向朱高炽。
朱高炽从上马车开始就沉着脸,似乎有心事。
“瞻基,我问你,那些宫女太监,你怎么处理的?”朱高炽问道。
“我找了二弟、四弟,让他们把宫女调到了李娘娘宫里,找了六弟把人调去膳房、花园……”
“这就是了。”朱高炽摇了摇头道:“这事指定是让你爷爷知道了。”
“不会吧?”朱瞻基愕然道:“调人离开都合情合理,再说又是分批次调动、不同去处,爷爷怎么可能注意这些小事?”
“如果死的人里头有锦衣卫的人呢?”朱高炽揣了揣手,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的靠坐姿势,道:
“东宫、汉王府、赵王府都有锦衣卫的,所以我才让你处理干净,防的就是这個。”
“爹,伱打算怎么办?”听到这话,朱瞻基皱了皱眉,却也没什么感觉。
老爷子的行事作风他清楚了,安插锦衣卫很正常!
“还能怎么办?”朱高炽翻了个白眼,揣了揣手,闭上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说,你爷爷没事欺负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又何妨,我都习惯了。”
朱瞻基老爹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稳若泰山的样子后,也安下了心。
小半个时辰后。
应天,浦口码头。
一艘富丽堂皇,豪华巍峨的皇船,停靠在岸边,港口周围已经被锦衣卫和军队接管。
“这老爷子又是闹哪出?”赵王朱高燧抹了一把江风捶打在脸上的水雾,道:“回来了不回家就算了,一个人猫在船上,还不让上去,好玩是吧?”
一旁的汉王朱高煦裹了裹大袍子,眯着眼透过雨幕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道:“老三,事不对啊!”
说着,朱高煦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努了努嘴,示意老三朝右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