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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上头有人敲定了别的家？&rdo;

&ldo;差不多是这样，是的。杰森，如果我了解内情，我肯定会告诉你。你是个很好的家伙，我知道为了这笔买卖你累得都快掉肉了。如果你们的货不够标准，我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价钱不合适也是一样。但是问题不在这儿，我也无能为力。&rdo;

短暂的沉默。&ldo;非常感谢你的诚恳，布莱恩。&rdo;我说。我想起了自动选蛋机，纳闷那东西到底是怎么把好鸡蛋从坏鸡蛋里挑出来的。&ldo;下星期你什么时候来？&rdo;

我的直接上司是位女士，这在我们这行并不多见。她的名字叫琼?图里克，掌管着整个新英格兰的业务。关于她的私生活我了解得不多，只听说过她是个同性恋，跟一个女人住在剑桥。但是她从来也没有提起过她的那位女伴儿，也没带她参加过公司聚会。琼是个没什么活力的女人，但我们两个之间很有好感。她事事都对我表示支持，当然是以她独特的低调方式。

我走到她办公室门前时她正在通电话。她永远都在通电话。她头上戴着一副耳机，脸上带着笑容。所有entronics公司的门都在两侧各开了一条窄窄的窗户，这样谁都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在这样的办公室里什么隐私也谈不上。

琼最终发现了我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外，朝我举起了一根手指。我依然在外面等着，直到她挥了一下左手示意我进去。

&ldo;你今天上午跟洛克伍德酒店谈了？&rdo;琼说道。她留着一头卷曲的短发，头发颜色跟老鼠皮差不多，鬓角的地方有几绺灰白的发丝。她从来不抹化妆品。

我一边点头一边找个地方坐下。

&ldo;没什么进展？&rdo;

&ldo;没有。&rdo;

&ldo;你想找个帮手？&rdo;

&ldo;对。看样子我是勾引不了他们了。&rdo;我马上后悔用了个跟性有关的词，但立即又想到那实际上是个体育词汇（原文sre有&ldo;性勾引&rdo;的意思，原意为体育里的&ldo;得分&rdo;）。

&ldo;我们需要这笔买卖，但是我恐怕帮不上忙。&rdo;我发现她看上去比平时疲惫得多，整个人无精打采，下眼皮明显有一道暗色的半圆。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呷完一口咖啡。她的咖啡杯是那种印有猫咪图案的杯子。&ldo;这就是你来找我谈的事儿？&rdo;

&ldo;不，我有别的事儿。&rdo;我说，&ldo;你能给我两分钟的时间吗？&rdo;

她瞄了一眼手腕上那块精致的表。&ldo;我该吃午饭了，不过在我约好的人到来之前，我们可以谈谈。&rdo;

&ldo;谢谢。嗯，克劳福特辞职了。&rdo;我说。

她的眼睛闪了一下，但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ldo;还带走了他的人。&rdo;我继续说道，&ldo;你很可能升任地区副总裁，对吗？&rdo;

她的眼睛又闪了几下，迟疑了一会儿后说：&ldo;你要知道，收购美斯特以后我们面临着裁员，业绩不突出的都要走人。&rdo;

不出我所料。我咬了咬下嘴唇。&ldo;我是不是可以开始收拾办公桌了？&rdo;

&ldo;你不用担心，杰森。你已经连续四年进入&lso;俱乐部&rso;了。&rdo;&ldo;俱乐部&rdo;也叫&ldo;101俱乐部&rdo;，只有取得突出业绩的人才进得去，成员的年薪会额外增加101％。&ldo;你甚至是年度销售之星。&rdo;

&ldo;去年可不是。&rdo;我纠正道。去年那个称号让油嘴滑舌的特利弗?阿兰德拿去了，奖励是到意大利托斯卡尼旅游。他把他的老婆一起带了去，到了那儿就开始对她不忠，跟威尼斯哈里酒馆的某个意大利女人搞上了。

&ldo;你第四季度的业绩不尽如人意。现在大家总是有个季度业绩不好，这是常事儿。一般说来，人们喜欢谁就买谁的货，而每个人都喜欢你。不过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谈这个。&rdo;

&ldo;琼，我有没有机会升到地区经理的位置？&rdo;

她吃惊地看着我。&ldo;你说真的？&rdo;

&ldo;是的，千真万确。&rdo;

&ldo;特利弗已经提过这个申请了，你知道。而且他费了很大心思疏通关系。&rdo;

有人管他叫&ldo;特氟纶&rdo;特利弗，因为不论做了什么坏事，他都能像&ldo;特氟纶&rdo;这种绝缘材料那样跟惩罚绝缘。他让我想起老电视秀《留给海狸》里那个油头粉面的埃迪?哈斯科尔。很显然，我花了不少时间看《电视地带》里的重播节目。

&ldo;特利弗干得很好，但是我也不错。我可以请求你的支持吗？&rdo;

&ldo;我……我不偏向任何一方，杰森。&rdo;她结结巴巴地说，&ldo;要是你想让我跟乔迪说几句好话，我很乐意去做，但是我不敢保证他会听我的。&rdo;

&ldo;我的要求就是那么多，你给我说几句好话就行了。告诉他我需要一次面试。&rdo;

&ldo;我会的。但是特利弗……可能更合乔迪的胃口。&rdo;

&ldo;更好胜？&rdo;

&ldo;我想他是乔迪说的那种食肉动物。&rdo;

别人给他起的外号可没有这个好听。&ldo;我吃牛排。&rdo;

&ldo;我会给你递个话儿，但是我绝对不会偏向谁。在这件事情上我保持中立。&rdo;

有人敲门。她用手指朝外挥了挥。

门开了，进来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一头造型随意的褐色头发，褐色的眼睛流露出懒洋洋的神情。特利弗身材修长健美，气势凌人，跟他刚去过的圣劳伦斯本地的划船手有几分像。&ldo;准备好吃午饭了吗，琼？&rdo;他说，&ldo;哦，嘿，杰森。我没看见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