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七楼,那两位护士出去了,谢舟尧则从八楼的安全通道下了一层。
七楼是重症监护病房所在的楼层,比起医院的其他地方安静许多。走廊上除了偶尔一两个医护人员外就看不到其他人了,连病人家属都没有。
谢舟尧拉高口罩,往李恒生所在的病房走去。
刚才那两个护士议论的明显是李恒生。听到那人昨晚差点被下病危通知书了,谢舟尧的心里却没什么痛快的感觉。
温世爵调查李家资料的时候重点查过李恒生,得知他曾因为高血压和冠心病多次去日本治疗。不过这件事被瞒的非常好,外界只知道他是退下来休息了。
这一年李恒生保养的不错,身体状况也比以前好了。不过再好,也是经不起这一连串的打击的。
谢舟尧的眼神就跟医院走廊的瓷砖一样,反射着没有温度的光。快到李恒生的病房时,他拐进了开水间里,通过门上的玻璃打量着对面。
那间病房前只有一个保镖守着,也没看到李家的人在。
他心里起了疑,以前李恒生去哪都是前呼后拥的,现在又怎么会只有一个保镖守着?
他在开水间里等了一会儿,正想着该怎么支开保镖,那保镖的手机就响了。他看对方接了电话,说了没两句就回头看了眼病房门上的窗户,然后边说边走了。
等那保镖进了电梯后他才出来,轻手轻脚的走到病房前。
不远处就是护士站,他不可能在病房前逗留。他往门上的玻璃看了眼,病房里只有李恒生,再没有别人了。
尽管知道这样进去很危险,但他还是打开了门。
进来后他立刻朝旁边的卫生间看了眼,确定没人后就锁上门,快步走到病床前,俯视着李恒生。
那位在宴会上还红光满面的老人,如今形容憔悴,依靠氧气罩维持呼吸,手背上也插着静脉输液管。床两侧摆着四台仪器监控他的生命体征,空气中除了刺耳的&ldo;滴滴&rdo;声之外再没有任何声音了。
他拿起医生挂在墙上的查房记录,把内容看了一遍。
李恒生的病因虽然没有完整的写出来,但通过医生的治疗手法他也能猜到情况确实很不妙,光是肾上腺素都使用多次了。
看来那两个护士说的不假,只是李恒生都这副模样了,李家的人怎么还不守在这里?
不过想到温世爵今天在干的事,他也能理解了。
李家的人除了李星择外,个个都是冷血又自私的。眼见最大的利益旁落,怎么能坐得住?
他嗤笑一声,又去看病床上没有知觉的老人了。
这么多年了,等的一刻终于出现了。他多希望李恒生可以醒过来,听他亲口说出噩耗,听到他说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