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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我当然很乐意回答你们的问题，&rdo;许伟敦的声音有些不客气。&ldo;但是为什么问话一定要在警局里问？有什么话在在我家里问难道不行吗？&rdo;

&ldo;不行！&rdo;付德民当即拒绝了许伟敦的建议，&ldo;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对你的证词有点疑虑。换句话说，我们警方不相信你在当日做出的证言。&rdo;

&ldo;我……&rdo;许伟敦似乎意识到某种危险，&ldo;付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警方会不相信我的证词。&rdo;

&ldo;许先生，我想重复确认一下你所说的话，可以吗？&rdo;

&ldo;当然可以，请便。&rdo;

付德民翻读了一下笔记本，清清喉咙，咳了两声，说：&ldo;你在证词里提到……你是在礼拜天下午三点回到家里的？那一天，你到哪里去了？&rdo;

许伟敦解释道：那天我去教会作礼拜了。那是我每周的固定活动。

付德民又问&ldo;好，你一到家门口，就发现大门没锁。然后你很快地打开门，发现了尸体？&rdo;

&ldo;我说过了。情况就是这么简单。&rdo;

&ldo;那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门外的鞋柜底下有一把染血的水果刀？&rdo;

&ldo;没有。我一发现门没有锁，连鞋子都没有脱下来，就立刻开门进去了。&rdo;

付德民追问：&ldo;但是我们到达现场时，你的脚上并没有穿鞋。也就是说，当时你已经脱下鞋子，把鞋子放进鞋柜里了。&rdo;

&ldo;对啊，那又怎样？&rdo;许伟敦没发现自己正慢慢进入刑警所设下的圈套，还恍然不知地回答着问题。

&ldo;那你在放置鞋子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柜子底下有一把水果刀？&rdo;

&ldo;当然了！刀是放在鞋柜底下，我怎么可能会发现？&rdo;

&ldo;可是，你的鞋子是放在柜内的最下面一排。&rdo;付德民的语气变得尖锐，&ldo;也就是说，你必须蹲下来，才能把鞋子摆好，不是吗？那把水果刀，虽然被凶手刻意丢弃在门外，但是并不是丢在鞋柜底下的深处哦。刀柄的末端，甚至有一点点露出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我们认为，尽管凶手不愿意让人一下子发现凶器，但却也不希望这把刀子永远找不到。所以才会放在那种一找就找得到的地方。这样警方才这么容易地找到了这柄凶器。事实上，只要蹲下来稍微留意一下，就可以发现那把刀子。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发现？&rdo;

此时大滴的汗液以从许伟敦的额上滑落下来，他挣扎着狡辩：&ldo;那个时候……我发现有个陌生的女人死在家门口！我太慌张了，急着向警方报案，当然不可能留意到鞋柜底下有刀子呀！&rdo;

&ldo;这样啊。&rdo;付德民又翻了翻笔记本，&ldo;好吧。就算我暂时相信你的解释。那么，我想再确认一次你发现尸体后的举动。你说，一发现尸体，你立刻冲进客厅里打电话报警。这边有个细节我想问清楚‐‐也就是说，你的鞋子是报过警后才脱掉，放进鞋柜的？&rdo;

&ldo;没错。是这样的。&rdo;这次，许伟敦不敢再随随便便回答了，他的这次回答，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

不过，他还是被付德民抓住了破绽：&ldo;一个陌生女子就死在你的家里，你来回的经过尸体两次。就只是为了脱鞋子。你说你很慌张，但是最后还是记得要把鞋子脱下，放进鞋柜里摆好，却又慌张得没看到凶刀就在鞋柜下？&rdo;

&ldo;对！我只记得要把鞋子脱下来，可是我并没有注意到凶刀。&rdo;许伟敦的脸色变得充满怒意。&ldo;这一点都不奇怪，这是我个人的生活习惯！&rdo;

&ldo;了解。&rdo;付德民是个很有经验的讯问者，他显然还有戏唱，所以声调并不急躁。&ldo;然后，你就报了警，告诉警方你外出回来时，发现一个陌生人在你的家里被杀以后，没有再碰过任何东西，一直等到警方抵达现场为止。是吗？&rdo;

&ldo;是，除了脱鞋子以外！&rdo;

&ldo;所以说，你也没有碰触过尸体？&rdo;

&ldo;当然！&rdo;许伟敦很肯定地回答。

&ldo;好，这边其实还有两个疑点……&rdo;付德民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许伟敦，两只眼睛发出的目光，像是两柄利剑，几乎要刺穿许伟敦的五脏六腑。

许伟敦已经感觉到眩晕，他已经发现自己走进了圈套，无法拔足，他颤抖着声音，用类似企求的语气，可怜兮兮地说：&ldo;付警官，你到底想怎样啊？&rdo;

付德民冷冷地说：&ldo;根据法医的验尸结果，发现死者的死亡时间和你的报案时间相当接近。也就是说，你是在死者死后不久，立刻就发现尸体的。&rdo;

&ldo;大概吧。&rdo;许伟敦已经不再自信了。

&ldo;第一个疑点是，既然死者才刚死不久，难道你没有靠过去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说不定，她只是重伤昏迷而已？&rdo;

&ldo;我……当时看到那么多血，直觉判断她应该已经死了！&rdo;

&ldo;即便这样，那也不能解释第二个疑点。你说你判断她已经死了，是用直觉。事实上，在另外一个地方，你也用到直觉‐‐你曾经说过，在你一发现门没有锁的情况下，直觉以为家里遭小偷了。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