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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如果杨培雯是在上午十点半以后才死亡‐‐假设是上午十一点,那么,距离现在正好是十二个小时,是属于全身尸僵的时间范围。但是杨培雯的身上已经出现腐烂的现象了,纵使把车内比较闷热的环境考虑进去,全身尸僵至少也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缓解,而和今天早上吴艺榕发出的短讯说法是完全冲突的。换句话说,人可以撒谎的,但,尸体是不会撒谎的!

龙哲叙检察官点了点头。

&ldo;那么,高医师,你觉得这些东西可信吗?&rdo;我们在现场找到三封疑似吴艺榕留下的遗书字条,我想犯罪的动机应该就在这里面。&rdo;

的确,在车的前座里,龙哲叙找到了吴艺榕留下的三封信。

第一封,上面写着:&ldo;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知如何收拾,跟妹妹今生没有机会,希望来生再会。&rdo;到底是什么事情,至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吴艺榕信上并没有解释。

第二封信,写的是:&ldo;我怎么砍、怎么杀都杀不死自己!最后吃安眠药烧炭。&rdo;是的,车内的确有烧炭的痕迹。烧炭的时候,会产生氧气不完全燃烧而产生的一氧化碳气体,会令人窒息。这也表示,吴艺榕在发现杨培雯死亡后,也想要自杀,但也许是车门并未关紧,才导致烧炭自杀失败。结果,她打电话给修车厂的举动,表面上说是要修车,事实上,应该是已经放弃自杀了,打电话是为了求救。

还有最后一封,上面写的是:&ldo;这个烂摊子不知道要交给谁收拾,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跟雯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下辈子或许还有,我们去期待下辈子了。&rdo;这里有一句话,用法有点可疑‐‐&ldo;我们&rdo;去期待下辈子了‐‐用&ldo;我们&rdo;的意思,是指两个人都有&ldo;期待下辈子&rdo;的打算吗?

难道杨培雯是自愿与吴艺榕自杀的吗?能否确定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在最后确定吴艺

榕罪责的时候,这封信将会成为非常关键的证物。因为自愿自杀,是没有人会为此负担刑责的!

但是,还有一个疑点,既然杨培雯是自愿自杀,为什么她自己没有写遗书呢?

龙哲叙停顿一会,清清喉咙继续说。

&ldo;除了书面上的遗书之外,在杨培雯的手心里,还找到圆珠笔的笔迹。字体工整,两手都有。左手写&lso;榕&rso;,右手则是&lso;情&rso;。&rdo;

的确如此,在检查杨培雯尸体的时候,我也看到了,高大成点点头。

&ldo;从少年罪案侦察中队的张振益那里,我还听到一个线索。&rdo;龙哲叙说。

吴艺榕在两年前曾经被杨培雯的母亲控告妨害性自主的罪名,她涉嫌对杨培雯性骚扰,但后来杨家念及吴艺榕的工作前途,所以才决定和解,而且仍然继续让吴艺榕担任杨培雯的溜冰教练。

后来,杨培雯升上国中之后,甚至还担任了吴艺榕的助教,照这样看起来,吴艺榕和杨培雯的关系应该并不那么单纯,甚至还可以理解成她们的关系相当深厚。也就是说,她们之间并没有因为这项诉讼,而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这也许意味着,两人早就有存在着某种畸形的师生蕾丝恋爱感情。只是后来因为被杨培雯的母亲发现,所以只好乖乖分开?

&ldo;检察官,你的意思是指‐‐这是一桩女同性恋的殉情案?&rdo;高大成扬眉问道。

&ldo;这是一种可能。&rdo;龙哲叙解释说。

我曾经就这个可能性,询问过杨培雯的母亲。她的母亲反应非常激烈,直说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她说杨培雯上了国中以后,跟男同学好像谈过一两次小恋爱。而且,她不断强调,性骚扰的事情,杨培雯是受害者,绝对没有所谓的&ldo;你情我愿&rdo;的成分。

可是,相同的,我也找吴艺榕的父亲询问过一些疑问。在吴家父母的眼中,吴艺榕是一个非常有理想抱负的孩子。她执着于工作,并且在工作方面的风评一向甚好。虽然她从来没有将男朋友带回家来给父母看过,但这并不表示她的性倾向有问题。事实上,她的溜冰教练工作非常忙碌,为了工作方便,和朋友在外租了房子,平常也不常回家,因为,她至少有一千个以上的学生要教,而且教出来的学生表现都很好,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交男朋友。

至于去年的诉讼案,吴家父母认为这一定是一场误会。吴艺榕经常带小朋友出国参加比赛,但也只有杨家出现这种状况。吴艺榕的父亲,说什么都不相信他的女儿是同性恋,也不可能去跟人殉情。

不管是杨培雯的父母,还是吴艺榕的父母,似呼两家人都不相信她们是徇情自杀!

但是,两边父母亲保护女儿的证词,和车内的遗书内容则是完全矛盾的。正因为很矛盾,因此遗书中所谓的&ldo;这辈子是没机会了&rdo;这句话,反而好像变得有点道理了。

龙哲叙笑了笑说:高医师,你说,我是应该相信人证,还是应该相信物证呢?&rdo;

&ldo;其实啊,&rdo;高大成不改幽默的性格,也跟着笑了笑。&ldo;龙检察官,我觉得你应该更相信我!&rdo;

&ldo;呵呵,你说的对。&rdo;&ldo;不错,所有的说法都有可能欺骗到我们,引致我们错误的判断。但是,只有尸体是不会骗我们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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