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在窗棂上,殿门紧闭。走近些,听得里面传来时大时小的鼾声。
那僧人似有些畏惧,用手指指殿门,说道:“就是此处,三位施主请便!”转身欲走,回头又说了一句:“这位武大爷脾气可是很不好啊!”
说罢,不待赵榛答话,用手扯起僧袍下摆,抬脚跨过门槛,径自去了。
三人立在门外,将耳朵贴在门边听听。那鼾声更加宏大,震得耳朵嗡嗡直响。三人相视一笑,赵榛轻轻推开了殿门。
早晨的阳光一下子照进屋来,屋内一片光影朦胧。随之,一股浓重的酒气,夹杂着肉鱼的咸腥味道,还有汗臭脚臭,扑面而来,令人几乎要吐出来。
片刻之后,三人看清了屋内的物事。
殿内的地上,横七竖八地滚着七八个酒坛子。几根肉骨头丢在酒坛边,小木桌早已倾倒,几只大碗里兀自有一些剩饭菜。而一侧的坐垫上,两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大张开胳膊腿脚,呈大字形躺卧着,鼾声如雷,睡得正香。
两人面色潮红,酒气冲天,随着鼾声,胸脯一起一伏,响声震天动地。
赵榛一见之下,心中大喜。这两人非是旁人,正是武松和阮小七。
赵榛俯下身来,趴在两人身前,轻声叫道:“阮七爷,武二爷”
鼾声依旧,哪里听得到。赵榛加大了气力,使劲喊起来:“阮七爷!武二爷!”
武松纹丝未动。阮小七轻轻挪了挪身子,发出几声哼哼,随即又躺倒下去,鼾声又起,嘴角的口水淌了出来。
赵榛哭笑不得。亮起嗓子喊了几声,情形如故。两人浑然不知,睡意正酣。
屋内浊气冲天,味道熏人,加上这如雷的鼾声,着实让人难过。赵榛没有办法,只得招呼田牛和末柯先到殿外等候。
他将几扇窗户全部打开,殿门大开,方才看看犹自酣睡不醒的两个人,悻悻地走出门来。
这座偏殿在寺庙的西北角,位置最后,几步之外就是高高的院墙。
走廊外,几株高大的芭蕉,依旧叶色青碧。院墙边,一排参天柏树,直插晴空。
寺庙的人多了起来。不时有僧人经过,远远地看看偏殿里面,躲避着跑开了。
只待日上三竿,日光照得地面微微发热,那偏殿里才有了动静。
赵榛三人忙奔了去。走进屋里,见武松和阮小七二人正靠着墙,坐在蒲团上,依旧醉眼朦胧,酒意未醒。
听到有人进来,武松看也不看,大骂道:“什么人?少来打搅老子!”
阮小七也笑道:“二哥,你我兄弟也忒没出息了,竟喝得如此大醉!”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痛快?要的鸟斯文!”武松大笑。
待得两人稍稍清醒,赵榛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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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武二爷,是我啊!”
武松和阮小七听到声音,很是意外,一起望向赵榛。
两人身子摇晃,眼神迷离,好半天,才听见小七问道:“你你是谁?”
“七爷,是我啊!不认得了吗?”赵榛向前走了几步。
小七听见声音,觉得耳熟,一下子从蒲团上爬起来。睁开惺忪的醉眼,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清秀的少年。稍顷,喷着满嘴的酒气说道:“你是谁?老子又不认得你!”
赵榛急了,一把抓住小七的胳膊:“七爷,我是赵榛啊!”
“啊,赵榛?”小七满脸惊疑,酒立时醒了大半,“你说啥?你是信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