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马扩约略一说,粱员外丝毫不以为意,说道:“我这里空闲的房子多的是,足够你们住的!”
于是赶忙吩咐家人打扫出一个跨院来,以安排马扩等人住下。当牛车拉着货物和赵榛等人赶到时,屋里和院子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待入住了。
马扩等人就这样在芦花村住了下来。赵榛惦记着灵儿,小七放不下老母。托员外找人打听济州一带的情形,只知道都被大齐和金国的兵占了,灵儿和小七母亲的下落却是无从知道。
天寒地冻的,去梁山泊的沿路又都为大齐和金国所占据,梁员外劝两人待天暖时候,看看情形再做计较。
小七和赵榛商议一番,都觉得员外说的有理,也就暂时断了立马去梁山泊的念头。
至于渡海去金国,更非其时。因时值冬季,多北风,恰与航向相反,不仅风险大,而且费时费力,前景难以预料。
如此一来,众人只好安心在芦花村待下来,等着合适的时机。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个把月。天气渐渐暖和了,村头的柳树,一夜之间,冒出了星星点点嫩黄的小芽儿。
这一个月,赵榛等人过的很是悠闲。每天睡到自然醒,闷了就去海边看看。
芦花村后有几座山,山高林密,常有狼、山鸡、野兔和狍子等野物出现。几个人闲来无事,就拿了弓箭,去山上打些野味。
那一日,几个人拎着几只野兔走进院子,刚好碰到梁员外出门。当听说兔子是从后山打来的,梁员外有些吃惊,忙问道:“几位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马扩一愣,答道:“这荒山野岭的,坡陡沟深,好多地方连路都没有,哪里有什么人啊?”
梁员外这才放了心,说道:“几位还是要小心些,别太往山深之处去,就在这村子近处寻些野味就好。”
小七不解,瓮声瓮气问道:“员外这是何意?是担心我们兄弟几个本事低微,去不了那险峻之处吗?”
梁员外连忙摆手,急道:“好汉说的那里话来?以老朽的眼光,就几位的身手,在这登州地面恐怕难寻敌手。”
“即使如此,那员外怕个啥?”小七有些不乐意了。
赵榛从身后偷偷扯扯小七的衣襟,笑着说道:“员外不必介意,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梁员外点点头,手捻长须,说道:“不瞒几位,本地向来平安无事。就算是金人南侵,占了京都,也不曾来登州骚扰。”
众人凝神静听。
“自从康王即位,南渡临安,这登州就乱了方寸。好多官员都丢下城池不顾,带着家眷跑到了南方。一时间各地无主,盗匪四起。就在半年前,这后山忽然聚集了一群强人,打家劫舍,无所不干。”梁员外神色有些紧张。
“那官府就不管吗?”田牛插口问道。
“这官兵跑的跑,逃的逃,剩下的也都只顾自己,那里还在乎百姓的死活。”梁员外苦笑,“不少官兵和土匪勾结,官匪一家,干的也是见不人的勾当!”
赵榛点点头,答道:“多谢员外!还请员外放心,我们自会小心!”
梁员外这才点点头,拱拱手,自顾出门去了。
小七气哼哼的,大声道:“哪里来的强人?俺小七正想会会呢!”
赵榛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七爷才是强盗的祖宗!说不定那些强人一见七爷,就要跪地求饶,磕头认祖呢!”
众人都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又变得阴冷。众人懒得出门,只在院子里练拳、射箭,晚上便烤起炭火,聚在房中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