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你未免太心急了吧”朴国相冷冷说道。
“我不急,一点也不急,”王叔微微直了直身子,“我真的不急,急的是你吧。”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看着朴国相。
“你是性急了些,”朴国相坐下去,用木棍敲着地,“王叔说的不错,可你别忘了,还有一项王叔未讲。”
“还有一项?”王叔一愣,不觉将身子倾了过来。
“长公主不满二十岁不假,可这不一定继承不了王位,”朴国相望向堂下的众大臣,“当初定下此规矩,老夫也是主事人之一,”
“女子继承王位,自有诸多不便。可天地男女,阴阳调和,自是天理,也不能不考虑。初始便有颇多异议,经过反复商定,才终于定下了这一条:女子继承王位,须年满二十岁;倘若不满二十岁,则需婚配。”
堂下又是一阵嗡嗡声,几个人一起看着那老臣。那老臣低头沉思许久,终于点点头:“国相说的的确如此,我等都疏忽了这一项,不曾仔细留意。”
霎时,王叔脸色惨白,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垂头坐在椅子上,目光游移,腿脚直抖。
“王叔,此番可再无疑问了?”王后恢复了平静,和声问道。
王叔眼中血红,嘴唇不住抖动,却答不出话来。他盯着朴国相,目光里也像要喷出火。
“那就预备长公主继位吧!”王后吩咐道。
“慢着,”王叔忽又笑了起来,“哈哈,你们也太性急了吧!”
王后一愣:“王叔这是何意?”
“长公主不满二十岁,是不是要婚配,才可继承王位?”
“王叔说的是,方才国相不是说过了吗?”
“那好,”王叔目光一凛,“敢问王后,长公主何时婚配?”
王后一愣,还未答话,却见朴国相已站起来:“长公主早已婚配,只是王叔不不知而已。”
“早已婚配?”王叔瞪圆了眼睛,“我为何不知?”
“只因国主新丧,国事未定,是以暂未声张。”朴国相答道。
“那,那婚配何人?”
“不瞒王叔,公主所配之人,正是犬子朴辰!”
王后喔了一声,似始恍然大悟。玲珑却涨红了脸,像是要哭,又像是笑。
“国相说的是,”王后缓缓说道,“只因国主新丧,一时顾不上告知王叔,还望王叔见谅”
“哼哼,”王叔气呼呼低下头,“这么说,你们全都知道,只是瞒着我一人?”
“王叔言重了,都是本宫思虑不周,心伤忘事,莫怪国相。”
王叔的气息慢慢平息下来,他盯着王后,神色也开始变得安静。
正当王后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王叔说道:“空说无凭,我要问问那朴辰才会知道!”
王后将目光移向朴国相。朴国相稍一犹豫,随即点了点头。
“那好,请王叔自便!”王后说道。
“不必,”王叔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就在今日,就在这朝堂之上,当着王后和众位大臣,让我来问一问那朴辰!”
“如此甚好,就依王叔。”王后点点头。接着,她看看朴国相,问道:“国相,朴辰现在何处?”
“老臣尚未回家,”朴国相答道,“想必这逆子现在家中。”
“什么家中?”王叔哼了一声,“国相家的大少爷正在本王府邸!”
王后和朴国相都是一愣,相视一眼,心中惊疑。
王叔傲慢地点点头,冲着堂下高喊:“来人,去传朴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