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家抄家的事宜,是孤安排的,那时孤有事,耽搁了两日,所以扶容那时还不算十六岁。”
“殿下?!”
秦昭的话是真是假,谁都无法求证,他只是在帮扶容解围。
秦昭看向扶玉,目光威严:“你若要怪,便怪孤好了。此事往后不要再提,天家仁慈,不会因为一日两日之差就责罚扶容。”
“反倒是你,要挟不成,便对扶容喊打喊杀,赶尽杀绝,孤今日暂且饶了你,日后宫中若有流言传出,最大的嫌疑就是你。”
扶玉跌坐在雪地上,脸色惨白。
扶容松了口气,忍不住破涕为笑:“多谢殿下。”
秦昭叹了口气,握着他的胳膊,把他从雪地上扶起来:“走罢。”
“是。”
扶容跟着秦昭,走回皇子所去。
六皇子午睡还没起来,秦昭便带着他在廊下坐一会儿。
秦昭瞧着他的脸,有些疑惑:“你弟弟告发你时你没哭,现下怎么哭了?”
扶容抹了把眼睛,朝他傻乎乎地笑了一下:“谢谢殿下……”
秦昭看着他,表情好像有些为难。
扶容连忙吸了吸鼻子,认真道:“殿下放心,我……奴会认真当差的,不会耍小聪明的。”
“孤不是想敲打你,孤是想说——”秦昭别过目光去,摸了摸衣袖,“你擦眼泪,只是把眼泪在脸上抹匀吗?”
……
扶容表情一滞,更想哭了。
秦昭连忙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擦一擦。”
扶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手帕:“多谢殿下,奴自己有。”
秦昭收回帕子,轻轻地将走廊栏杆上的积雪拂去上面一层,取下面一层,团成一个小雪球,再用帕子包起来,递给扶容。
扶容不解,秦昭便指了指他的右眼:“敷一敷。”
秦昭一说,扶容这才感觉自己的两只眼睛都有点儿疼。
左眼是前几天跟琥珀打架打的,右眼是刚才被打的,他也没察觉。
扶容道了一声谢,接过雪球,敷一敷右眼,再敷一敷左眼。
他两边眼眶都被打得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扶容不知道该怎么跟太子说话,所以只是安安静静地敷着眼睛。
秦昭问:“你和你弟弟,关系怎么这样不好?”
扶容转过头,轻声道:“奴是庶出,扶玉是嫡出。”
秦昭又问:“只因如此?”
扶容轻轻点头:“只因如此。”
秦昭大约不曾见过这样的兄弟,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微微颔首,正色道:“你母亲一番苦心,你须得善自珍重,才不辜负她。”
扶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默了一会儿,扶容鼓起勇气,问道:“太子殿下,奴什么时候可以出宫一趟?”
秦昭思忖片刻:“阿暄喜欢出宫玩儿,你跟着他,自有出宫的机会。”
扶容点点头:“是。”
扶容忍不住想,万一六皇子这阵子都不打算出宫,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