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
时简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几步,隔着铁门向里看。
下一秒,她倏地停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时简看到,离铁门不到五米的水泥地上蜷缩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那人上身只有一件残破不堪的深蓝色衬衣,两只袖子各剩下一半。
露出的手臂上面是一道道醒目的血痕。
受了很重的伤。
大脑重新恢复运作,时简丢掉相机,用力抓住铁门晃动起来,尝试着叫人。
“你……你是不是需要帮忙!快醒醒!”
约摸过了半分钟,对方终于有了反应,他仰起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时简眼前一亮,晃得更加用力:“你有意识是吗!我能救你!”
“走……”
“不要站在那……”
“时简,起床了时简,起来吃中午饭啊姐妹。”
“再不起来他们要把菜抢光了。”
梦境结束。
时简恢复清醒。
她动了动僵直的双腿,掀开被子下床。
“千星,我洗漱完就下去,你们先吃。”隔着门板,时简低声回了一句。
正午的日光透过纱帘照进房间,时简闭眼缓了缓神,耳边响起楼下的打闹吵嚷声。
四年之间,这样的梦她做过无数次。
“他肯定好好地离开了。”时简按住心口,像往常一样,试着安慰自己。
……
时简换好衣服出去,一楼饭厅已经坐满了人。
“咱金牌摄影来了!”
时简踩上最后一层楼梯,还没露脸,le就眼尖地发现了她。
“这这这!小时姐坐这,这个位置能控制转盘。”le端起碗,十分热心地让出自己的位置。
“不用啦,我还不饿。”时简看看他在右边慢条斯理吃饭的陈放,勾起唇摆了下手,“你们先吃吧,我去厨房接水。”
“呃……”le咽下没嚼完的菜,望着她的背影,小声问,“真吵架了啊哥?”
陈放放下筷子:“?”
ve轻咳了几声,压低声音:“昨天打完那局游戏,你们俩突然都不见了,难道不是因为你骂了人家?”
话一出口,原本抢得热火朝天的饭桌瞬间安静了。
stay也跟着放下碗:“吵了吗?没有吧,我不就在旁边?”
le:“没吵?”
stay摸摸后脑勺:“陈放昨天心情挺好的吧,时简只要一说话,我看他嘴都要咧到后槽牙了。”
才迈出厨房门的时简:“……”
好巧不巧的,刚好听见了最后一句。
当事人都在场,大家互相看了彼此几眼,火速收起碗筷撤离。
“我们撤了,你慢慢吃吧。”
大门一关,只留陈放一个人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