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贺文璋耳朵红着,摇摇头。
这怎么能对媳妇说?打死都不能说的。
“没什么,你怎么会不高兴?”于寒舟就问道,“你问常大夫什么啦?”
他送常大夫出去的,回来后就不高兴,显然是问了常大夫什么,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才闷闷不乐。
贺文璋仍想摇头,可是他忽然想到,如果他什么也不说,媳妇会不会生气?觉得他什么也不跟她说?
这样想着,他缓缓抬起眼,看着她道:“我问常大夫,几时能够跟常人一样饮食,他说还要两年。”
既然同房得等到两年后,那说明两年后他的身体才能如常人一般,他这么说也不算错了。
于寒舟看见他这样郁闷的表情,不禁有些怜惜:“现在已经变好了,你这样想一想,从前不能喝茶,现在可以喝了,从前不能用酥油果子,现在可以用了,从前一口糖醋排骨都不能吃,现在可以吃两块了。慢慢会更好的。”
贺文璋本来便不是因为这个郁闷,见媳妇认认真真地哄他,而他心里还想着欺负她,便觉着自己委实是个混账。
但天下男人大抵都很混账,她嫁谁都躲不了,因此也就不唾弃自己了,厚着脸皮说道:“嗯,我听你的。”
于寒舟见他面上转晴,便笑着拉他往外走:“许久没去给母亲请安了,咱们过去正院吧?”
“好。”贺文璋点点头。
病着的时候,于寒舟也怕染给侯夫人,因此就没有去请安。而且侯夫人也不许她去,怕她吹着风反而更严重了,只每日使樱桃过来问一问。
今日好利索了,药也不必吃了,两人便并肩往正院走去。
好几日不出院子,再出来时,他已是有媳妇喜欢的人,贺文璋只觉得府里的花花草草都不同了,看着格外的赏心悦目。
他一路笑着,下人给他请安,他也笑着点点头,显然心情极好,又收获了一路的吉祥话儿。
“给母亲请安。”进了正院,两人一起向侯夫人行礼。
侯夫人正在看账本子,快年底了,外头的庄子铺子等都送来了账本,大部分都规规矩矩的,但是也有少部分人搞鬼,她正往外挑这些人。
见着大儿子和大儿媳来了,就抬起头来,问了一句:“颜儿好了?”
“好利索了,常大夫说不必吃药了。”于寒舟便道。
侯夫人点点头:“那就好。”
她看了好几天账本了,看得头疼脑胀的,心爱的儿子和儿媳来请安,她索性就不看了,合上推到一边,叫丫鬟收起来,然后跟两人说起话来。
“人吃五谷杂粮,一年到头难免生两场病。不过,平日里还是要多多注意。上回在花园滑雪,是不是穿得单薄了?”侯夫人问。
于寒舟便道:“那时也没觉穿得少。但是既然病了,那应该是穿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