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歇息吧。”他说道,怕她不肯同意似的,伸手为她解衣襟。好像衣襟解开了,她就会同意跟他一起歇息了。
于寒舟好气又好笑,打开他的手,把衣襟重新系好了,说道:“你老老实实睡下,别闹腾。”
贺文璋抿着唇,耷拉着眼角,不悦地看着她:“我一个人睡,你放心吗?”
“我怎么不放心了?”于寒舟挑起眉头道。
贺文璋的眼角耷拉得更厉害了:“这是你娘家,到处都是你娘家的人。”
“我娘家人怎么了?能吃了你吗?”于寒舟好笑道。
贺文璋便又抓她的手,还说道:“你陪我。你说过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我几时说过这话?”于寒舟扬起手不给他抓,看着他微微酡红的脸庞,以及有些迷离的眼神,也有些心痒起来,想逗逗他。
“你说过的话,你怎么不认了?”贺文璋却似有些生气了,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床上拖,“你不许走,就要陪着我。”
于寒舟被他抱着滚在被褥上,两个人呼吸交融,再也无法更亲密了,心里一片热意腾腾。
她反手抱了他的腰,小声说道:“你不要闹,乖乖歇息,等回到府里,我好好陪你。”
贺文璋被她一提醒,才想起这是安家,夫妻两个不好太闹腾。有点失落,但还是听话地松开了她,只仍旧握着她的手腕:“那我睡着了你再走。”
“好。”于寒舟轻声道,坐起来,理了理衣襟和头发,为他盖好被子,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将他哄睡了。
在他睡着后,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越看心里越喜欢。
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来,悄悄出去和安夫人说话了。
贺文璋醒来后,酒意彻底退了,想起自己对媳妇做的事,简直无地自容。
坐上回府的马车时,他仍旧不敢看她,拘束地坐在那里,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浑身微微绷起,为自己的冒犯感到羞愧。
他那般无礼,媳妇居然没有打他,实在是太好了!
他一心沉浸在“媳妇太好了”的念头里,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更加没分寸的念头。心中想着,媳妇这样宠爱他,他如果……再过分一点,媳妇也不会打他吧?
媳妇说的“回府再好好陪他”,又是怎么陪呢?
这样想着,马车回到了侯府。
才进了门,贺文璟就大步跑着赶过来,说道:“哥哥,有信儿了!”
他去办诚安伯府的那件事,衙门那边果然已经查出来了,只是按下不发。忠勇侯府和诚安伯府都是勋贵人家,最要脸面的人,这事不能对簿公堂,能私下了结是最好不过了。贺文璟便代表忠勇侯府,提出让那对兄妹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