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明白,绝不透露大爷的一个字!”陈管事拍着胸口保证道。
开铺子的事,尽数交给了陈管事,两人都不必操心。只陈管事有拿不定主意的,才会来请教两人,实在不费什么工夫。
贺文璋便写写话本子,然后带媳妇出门喝喝茶,听听戏。美名其曰,找灵感。
于寒舟便作男装打扮,跟他以兄弟相称,出门溜达个不停。
侯夫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能怎么办?她儿子就好这一口,逼着媳妇作男装打扮。
她儿媳妇偏偏是个软和性子,就这样还乐颠颠地从了,小夫妻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能说什么?
况且,最近她也很忙。
秋高气爽,许多夫人都在家中设宴,邀请众人来家中赏花吃酒。
侯夫人接到请帖便去。这一日,聊起闲话,她端着茶杯,眉眼平淡,慢条斯理地道:“看看话本子,打赏打赏写书人。”
“你还有这闲情逸致呢?”众人便问。
侯夫人淡淡一笑,说道:“家中和睦,儿媳孝顺,我闲着没什么事做,可不就打发打发时间?”
将茶杯一放,说起大儿子和小儿子如何友爱,又说大儿媳是个好性子,极孝顺,天天嘴巴甜得抹了蜜似的,给她捏手揉肩,要多可心有多可心。
众人都不信,但是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禁又信了,心里开始发酸。
侯夫人却是话题一转:“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最近很风靡的长青公子的话本,十分有意思,情节新颖有趣,又不乏狠辣果决,看得人胸臆舒畅,再不痛快的心情都要散了。”
有人杠她:“你方才还说,家中和睦,你没什么烦心事。”
侯夫人斜过去一眼,说道:“怎么可能一点烦心事都没有?譬如我家侯爷,整日恼人得很,自己不会穿衣裳,每天都要我来服侍。年轻的时候叫我服侍,现在我一把年纪了,他也不许丫鬟伺候,我天天气得想打人!”
众人:“……”
眼神都酸溜溜的。
谁不知道忠勇侯夫妇这些年来恩爱,身边既无娇妾,也无通房,连个丫鬟都不近身?
这也是贺文璟行情好的原因之一,因为忠勇侯府的家风好,且贺文璟身边便没什么丫鬟伺候,房里干净得不得了,谁家女儿嫁过去都不会吃酸气。
“哎,这都是小事!”侯夫人紧接着摆摆手道,“我整日生这个气,日子便不要过了。所以等他上朝走了,便叫丫鬟给我读话本子。那长青公子的故事真有意思,他写了个狐狸精,嫁了个没良心的书生,反手一刀挖眼,正手一刀剜心,真是痛快!”
众人听了,眼神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