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认识严永的,此情此景实在尴尬至极,青釉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早知道他就不来看这热闹了,看热闹,看热闹,现在倒是把自己给看成了热闹。
陈财看着站原地没动的官爷们,还满脸不解,催促道:“你们愣着干嘛?快抓啊,他等会就跑了。我这样算表现好吧?能争取从轻处置吗?”
严永看看青釉,又看看陈财,表情复杂且一言难尽:“你确定是他替他主子送的那些画册来?”
“确定,千真万确。”陈财笃定道:“他化成灰我也绝不会认错。”
“……”严永嘴角抽搐,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发现了个大秘密:“你知道他主子是谁吗?”
陈财迷茫问道:“谁啊?”
严永并无解释之意,只派人先把陈财带下去,再把那些搜到的春宫图仔细放好。
“严大人。”青釉尴尬得脚趾抠地:“此地人多,我们还是回宫再谈吧。”
严永深以为然地点头:“是当如此。”
当晚,青釉便被单独召进养心殿。他在殿外碰到盼春,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陛下为何会大发雷霆。
青釉脸一会青一会紫,实在没好意思说皇后画春宫图被发现的事,视死如归地走进养心殿去见陛下。
养心殿内,烛火明亮。
秦挚身穿黑金龙袍,端坐案前翻看着那春宫图,旁边还摆着个箱子,装的全都是林曜的作品。
青釉进殿眼角余光瞥到陛下锋锐肃杀的神情,霎时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秦挚抬起头看了眼青釉,冷哼道:“朕都不知道,皇后知识竟如此……渊博,还背着朕画了这么多……难以启齿的东西。”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釉当着陛下的面哪敢隐瞒,只能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从皇后靠画春宫图赚银子买药丸说到怕被陛下发现便假借为陛下画像做掩饰。
秦挚闻言都气笑了:“所以皇后为朕画那些画像,都是为掩饰春宫图?”
难怪林曜那时候能画满屋的画像。
青釉低着头没敢吭声。
秦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万万没想到命严永查个春宫图,竟能查到自己皇后身上来。早知如此,他还查什么查?
严永提着被搜出的春宫图来跟他汇报时,秦挚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春宫图是皇后画的,但总不能把皇后抓起来,秦挚只能命严永结案不再追查此事,除此外,也严禁再刊印此画册,知晓此事者若敢擅往外传,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