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外按压反复进行了几十次,于志远的意识都没有恢复。
站在后面的于未然已经慌的站不稳了,她强行支着身子,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怕影响段霆深的抢救。
段霆深继续给于志远做着心肺复苏,边做,他还边把头压下去,给于志远做着人工呼吸。
又反复按压了几十次,大概五个来回后,地上的人慢慢恢复了气息,很微弱,但意识还没有恢复。
段霆深又去掐他的人中,于志远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于未然脸上的情绪就快绷不住了,立马蹲下去:“爸,爸,你没事吧?我是未然,你还记得我吗?”
地上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没力气开口说话,段霆深才在一边缓了口气。
他呼吸还未平稳,扭头对于未然说:“未然,现在要立刻把你父亲送去医院。”
“好。”于未然立马背了包,拿了于志远的衣服,脸上又是一副担忧的神情:“可是我们这里,车进不来。”
段霆深擦了擦额头的汗:“我的车就停在外面的山脚下,你想一下办法,只要把你父亲送到山脚下,就行了。”
“好,你等我一下。”于未然放下东西,就开了门,往外跑。
她去了隔壁家敲门,都是邻里乡亲的,听说于志远病了,就很好心的把自家的三轮车借给了她。
她快速道了谢后,就往回跑:“段霆深,我借了辆三轮车。”
段霆深把于志远背上了三轮,让他坐稳了。
三轮车是烧油的那种,于未然不会开,段霆深就走到她旁边:“你去车上扶着你父亲,我来开车。”
她上了三轮,把外套盖在她父亲身上,看向段霆深:“你会开吗?”
段霆深没说会不会,他坐上了车,说了句:“坐好了。”
很快,三轮车就开始动了。
于未然坐在车里,看着段霆深,也不说话。
他出门出得急,他记得拿了她父亲的外套,却不记得拿他自己的外套了。
他只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乡下凌晨的冬夜,特别的冷,凉风刺的人生疼,可他的衣服,却都被汗打湿了。
看到这里,于未然的鼻头就有些泛酸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山脚下,段霆深把三轮车停下,下了车,把于志远背在背上,送上了他的车,自己也上了车。
于未然也赶忙上了车,替于志远擦着一头的冷汗。
段霆深启动了车子,转头问:“未然,你们这里最近的医院怎么走?”
于未然说:“在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