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周砚浔终于停下来,额头抵着她,嗓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又低又轻,莫名温柔。
他说?:“外表看上去那么软的小女孩,脾气?怎么能?这么倔。”
书燃呼吸还?乱着,唇上也?有?残留的触感,小声说?:“你有?没有?高兴一点?”
周砚浔笑了声,故意说?:“如?果我一直不?高兴,今晚你能?留下来吗?”
“过夜不?行的,”书燃拒绝得挺坚定,想了想,话音又一转,“但?是,可?以多留一会儿,让你多亲一会儿。”
周砚浔笑意更重,在她唇上亲了下:“还?挺会讨价还?价。”
脊背太软,书燃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问:“那你还?生气?吗?”
“我的燃燃在努力生活,努力变得强大,”周砚浔看着她,“我觉得很骄傲,怎么会生气?呢。”
房间里暖气?开得足,很暖和,书燃却想离他更近一点,让自己更热一点。
周砚浔低着头,又吻了下她的脸颊和耳朵,轻声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担心我会不?会生气?。对?你,我一直都没什么脾气?,只要你喜欢就好。”
他亲得太痒,书燃有?点忍不?住,手指探到他衣服里,摸到皮肤,“那小金鱼留给你,你要好好照顾,我每周都来看它们。”
“三天来一次,”周砚浔立即说?,“一周太久了,不?能?隔那么久才让我亲到你。”
书燃笑起来:“好,听你的。”
周砚浔送书燃回学校,将车停在宿舍楼外。临下车前,书燃又被他扣住,在唇上狠狠亲了两下,将本就嫣然的颜色变得更加浓郁,像花期正好的红海棠。
宿管阿姨听见动静,探头朝外看,书燃连忙推开他,走进宿舍楼时她都不?敢跟阿姨对?视,生怕被看见唇上的异样。
书燃下车后,周砚浔也?从车上下来。他穿着大衣,在清寒的风雪中等了一会儿,直到书燃的房间亮起灯光才转身离开。
几天没住,宿舍里落了些浮尘,不?太干净,书燃仔细打扫过一遍,身上有?些出汗,拿着衣服进卫生间洗澡。擦头发时听见外面手机在响,她以为是周砚浔,搁下吹风机跑出来,却看见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后,对?面的人?要书燃下楼取外卖。书燃根本没叫外卖,以为是送错,对?方核对?了一下号码和地址,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外卖的保温袋上印着店铺的名字和logo,来自一家口碑很好的徽菜馆,餐馆的位置离弈大很远,书燃想到什么,拍了张照片发给周砚浔。
周砚浔也?回了张照片——餐厅的雅厢,深棕色的木质桌面上,汤汤水水摆了不?少,其中有?两道菜和送到书燃手中的外卖是一样的。
书燃敲着键盘,一字一字地输入:【在外面吃饭?】
不?是什么重要的局,周砚浔光明正大地开小差看手机,很快回复:【嗯,几个朋友聚一下。这家店的贡鹅和蜜汁红芋我吃着味道不?错,给你也?叫了一份。】
这种?时时刻刻被人?放在心上惦念着的感觉,过于美?好,书燃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不?等她回应,屏幕上又出现一条新消息。
周砚浔:【想跟你吃一样的晚餐。】
城市的另一端,餐厅雅厢里,一张圆桌,聚了四五个人?,都是家境相仿的二世祖。周砚浔不?聊天不?说?话,频频低头看手机,惹得同伴不?满,其中一个叫江恩佟,脾气?有?点躁,拿了个打火机丢过来。
“周砚浔,手机里是住了个天仙么,你有?劲没劲!”
周砚浔伸手接住,啪嗒一声,弹开打火机的盖子。
旁边的人?见状要给他递烟,周砚浔摇头,没什么表情,“戒了。”顿了顿,又说?,“女朋友管得严。”
这话一出,桌面上一顿哄。
“不?是吧,阿浔,你认真?的啊?”
“什么样的妹妹?漂亮吧?哪天带出来见见?”
周砚浔垂着眸,去看手机,聊天框最上方是姓名备注,他指腹贴着“燃燃”两个字摩挲了下,懒洋洋地说?:“不?给见,怕你们吓着她。”
江恩佟身边床伴不?断,男女都有?,最腻歪情情爱爱,他嗤笑一声:“你搞什么,不?会真?想娶她吧?”
“她年龄还?没到,”周砚浔喝了口水,很平静地说?,“到了我一定娶。”
众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是——法定的结婚年龄。
顿时又是一阵哄,七嘴八舌地议论和调侃。
即便在二世祖扎堆的那个圈子里,周砚浔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相对?封闭,不?爱聊私事?。虽然玩起来也?挺疯,但?都是飙车打架长板速降之类,感情上一直素着,别人?换衣服似的换女伴,唯他独来独往,像个热衷苦修的教徒。
当众与人?聊感情,这种?高调的状况,在周砚浔身上还?是头一次出现,有?人?好奇,想再问几句,小姑娘是学生么,叫什么名字,周砚浔却不?肯再说?,起身出了包厢。
门板敞开又合拢,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声音,有?人?半酸不?苦地说?了句:“带把?儿的哪有?几个好东西,装什么情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