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走越快,季节更迭,“cfa大赛”亚太区赛程即将拉开帷幕,书燃告诉苏湛铭,她退赛了?。
苏湛铭有些意外,问她为什么。
书燃看着咖啡厅外的日光和行人,轻声说?:“我要出国?了?。”
叶扶南留下的钱,足够支付两年的留学费用,余下的,就要靠她自己?想办法了?。
苏湛铭沉默了?瞬,“周砚浔知道吗?”
书燃摇头?,“我们好几个月没联系了?。”
苏湛铭笑了?下,“我很欣赏你?的洒脱。”
书燃淡淡的,“你?说?错词了?,我这种人,应该用‘薄情寡义’来?形容。”
说?完这句,她起身离开。
秋日天空旷远,风很舒服,不冷不热。街道上都是附近几所学校的学生,勾着手臂,说?说?笑笑,书燃看着他们,不知怎么的,眼睛忽然?就湿了?。
最近有几场考试,书燃忙着背题,整日早出晚归。这天她一直到耗到图书馆闭馆,才从自习室出来?,回宿舍时,绕路去了?趟校外的便利店。
书燃从热饮柜里拿了?盒牛奶,身后响起“欢迎光临”的机械音,她没在意,走到柜台那儿,正要付款,鼻尖忽然?嗅到熟悉的气息。
几个月没见,周砚浔瘦得显出了?一种锋利感,看上去气势十?足,莫名震慑。值夜班的店员一边扫码收银,一边用余光偷瞄他,眼睛里滑过惊艳的痕迹。
店内临窗的地方有一块休息区,书燃走过去,在周砚浔对面?坐下。柜架间偶尔有客人经?过,若有若无的目光,都在看周砚浔。
周砚浔一向?不在意那些,他只盯着书燃,平淡的语调:“你?要走了??”
书燃手指拨弄着牛奶盒,慢慢点头?,“是。”
周砚浔大概熬夜熬得很凶,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那我呢?你?还要不要?”
书燃垂着眸,不看他,很轻地说?:“周砚浔,你?会有很好的未来?。”
潜台词是,有没有我,你?都会过得很好,所以,不必执着。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一切声音都模糊。
周砚浔笑了?声,空洞又苍白的那种笑,他眼睛的颜色过于黑,好像压抑着什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书燃——
“你?是不是很后悔,后悔遇见我?”周砚浔语气不急不缓,“如果没有我,严若臻不会死,你?也不会遇见周絮言那个疯子。所有厄运,都是我带给你?的,对吗?”
书燃拨弄牛奶盒的那个动?作,在这一瞬停下来?。
她明明想要摇头?,却违背心意,含混的,言不由衷地说?:“也许吧。”
空气越发紧绷,外头?天色暗成一团,大概要下雨。
周砚浔看着她,长久地看着,忽然?说?:“周絮言恨的是我,该死的那个人也是我,严若臻是无辜的——你?有这样想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