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裴延问她。
江昭意早为自己留下来找了个完美的借口,指着裴延缠绕丝巾的手腕说:“你没把丝巾还给我。”
裴延挑了下眉,低头把丝巾飘起的尾端用食指勾缠好几圈,分明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动作,却被他做出了一丝轻佻的涩。
然后,他再抬头看她的眼神,透着戏谑的笑意。
江昭意心口重重地跳了一下,慌乱丢下一句我不要了,转身飞快开门跑走。
门重重弹回又打开,走廊灯光照过来。
裴延看着江昭意如同兔子飞快跑远的背影,舌尖抵住腮边,一声轻又沉的哂笑从喉间滚出。
江昭意回到位置坐下,躁动的心跳还未平复,满脑子都是裴延用丝巾缠绕指节的画面。
白色丝巾一圈又一圈缠上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指,随性动作中透着一丝勾人的蛊,有点像聊斋志异里的狐狸精,让人不自觉被他诱惑。
江昭意想,裴延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坏的要命。
joe见从回来起就心不在焉的江昭意,打趣地笑:“eloise,你不会遇见吸血鬼了吧,一副被吓丢了魂的样。”
江昭意重新要了一杯酒,轻抿一口,压下狂跳的心脏,开口:“和你说得差不多。”
不是遇见吸血鬼,而是遇见了狐狸精。
还是一只男狐狸精。
joe注意力落在江昭意披散的头发上,“所以你的丝巾也被他带走了?”
江昭意笑笑,没有回答,joe也没继续追问,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半个月后在墨尔本的巡演安排。
中途joe男友来把喝得微醺的joe带走,江昭意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她拿起大衣披上,打算结账离开。
忽然间,原本吵闹的酒吧安静了下来,一群女孩围到了舞台前,挥舞着手臂尖叫着,江昭意也跟着大家视线一起看过去。
此刻,酒吧里所有的灯都暗了下来,只留高地舞台流光四溢。
白雾从舞台四周蔓延,三男一女从后面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裴延,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灯光扫过,隐约可见薄薄衣料下有力的肩胛骨。
裴延在最前方的架子鼓前坐下,倾身调整话筒架,神情很专注,过了一会儿,他清嗓开口,一口德语发音标准:“晚上好。”
围在舞台一圈的女孩们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吵得江昭意耳朵发疼,她往角落里站了站,静静望着台上的裴延。
聚光灯下,裴延低头把玩着鼓槌,鸦青色碎发微微反光,侧脸轮廓流畅且锐利,天生就长了一张讨女孩喜欢的脸。
音乐前奏缓缓响起,是一首氛围感很强的英文歌,原本吵闹的女孩们安静下来,跟随乐感节拍挥舞手臂,还有女孩用手机对着台上的裴延拍照。
等到裴延的part,他将手中鼓槌扔向半空,挽了一个漂亮的鼓花,又帅气接住,敲响架子鼓,清冽嗓音从话筒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