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许行知满头黑线,这么多人都一起睡着了!开什么玩笑!
他几步蹬蹬蹬上了楼,早一步上楼的同事已经把两人喊醒。许行知不满地瞪了喊人的同事一眼,万一两人不是简单睡着呢?这种情况先拉到医院做个检查,直接喊醒出了问题怎么办?
“大白、小左你们没事吧?”他赶紧问了句。
“许队。”宋左看到他笑了起来,习惯性嘴贱:“许队你这来的也太慢了吧,再晚点我和大白可就牺牲了。”
“放屁!”许行知骂了句,“我还没批评你们个人英雄主义,无组织无纪律呢。”
“那许队你骂大白吧,我是被大白胁迫的。”宋左毫不犹豫出卖了谢亦白。
许行知虚踢了他一脚,走到沉默坐在沙发上的谢亦白面前。“没事吧?”
“我没事。”谢亦白捂着胳膊站起来。许行知看了眼他的胳膊,忍不住张口骂人:“谁给大白包扎的,车里没准备急救箱吗?扯个t恤你们也不怕感染。”
楼上的几个警察被骂懵了。“没人包扎啊,我们来时就这样。”
许行知愣了下,以为是谢亦白和宋左自己弄得,立刻换了语气:“楼下急救箱呢,重新给弄弄。”转头他看向两人,“你们谁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白先去包扎歇会吧,我来给许队汇报。”宋左冲着谢亦白挤挤眼。
谢亦白的视线落在包扎胳膊的棉布t恤上,点了点头。
很快有手脚麻利的同事给谢亦白的伤口重新清洗、消毒、包扎起来。对方顺手捡起换下的布条要扔,谢亦白拦住了:“我自己来吧。”
“行,大白有什么需要说一声。”
对方也不坚持,见谢亦白没事,拎着急救箱说了声就去楼下忙了。别看许行知带来的警察不少,会所里昏迷的人更多,一个个喊起来录口供,就把众人忙了个脚朝天。
整个会所现在最闲的反而是谢亦白。
他的身份有些尴尬,说是警察吧,辞职报告都打上去一个月了。说不是吧,辞职报告可还没批下来呢。正好他受了伤,大家也就不去麻烦他。谢亦白自个也知道这个情况,无意干扰众人的工作,只一个人坐在包间外面的走廊里,脑海反复回荡着昏迷前最后那句“睡觉”。
尽管声音的主人刻意压低了嗓音,但他还是听出了这个声音,同昨晚梦里的声音是同一个人。
某个名字在心里呼之欲出,到底是不是小楚?
他想起宋左之前的怀疑,难道说从一开始两人的见面就都是设计?
宋左从包间汇报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谢亦白孤零零坐在走廊里,腿上搭着染血的棉布t恤,一个人垂眸不知在想什么。他走过去坐到谢亦白身边,递给他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