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闫嗔鼓了鼓腮帮子:“你问这干嘛,难不成你还要找人麻烦啊?”
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你如果因为这事生我气,那我自然得问问那人,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闫嗔仰起脸看她:“那你觉得我现在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岑颂眼角含笑,凝眸看她,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往下一滑:“反正不高兴。”
“谁不高兴了”她声音低出几分咕哝,眼眸垂下,拿起筷子:“你还吃不吃了?”
说着,她夹起一片被煎到金黄的带鱼,一口咬下去,能听见牙齿触碰表皮时酥脆的“嚓嚓声”。
岑颂却没有动筷子,目光从她下垂的眼睫落到她嘴角,再将她脸上所有的微表情都抓住。
眉棱微挑,看来味道不错。
“再尝尝这个,”他朝刚刚浇了蜂蜜的红薯抬了抬下巴:“现在还不是红薯的季节,甜度很淡,所以给你放了蜂蜜。”
那顿饭,说不上丰盛,但每一道菜都很精致。
闫嗔每吃一口都带着期待,却又在咽下去的那一刻生出失落。
一直到生出饱腹感,她都没等来她想听的话。
“我下午去了趟超市,水果都给你洗好放在冰箱里了,吃之前再用水冲一下。”
闫嗔低“哦”一声。
“给你买的鲜奶只有七天的保质期,不要忘记喝。”
见他一样一样地交代,闫嗔皱眉了:“你又要出差吗?”
“哪有这么频繁,”岑颂笑了声:“我这不是刚回来吗?”
“那你干嘛说这些?”听着就好像又要出远门似的。
“这不是随口叮嘱你几句吗,我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你。”
闫嗔掌心握着盛着果汁的玻璃杯,拇指指尖来来回回地刮噌着杯壁。
岑颂看出她情绪的不对,歪头看她:“怎么了?”
她脸上的失落一点也没藏着,可却摇头说没什么。
虽说岑颂有时挺能猜中她的小心思,可那是在没有其他事情干扰的情况下,像今天,前面提到了曲添雅,这就很容易给他造成错觉。
他绕过岛台,去了闫嗔身边,拿走她手里的杯子,刚想去拉她的手腕,就被闫嗔躲开了。
岑颂先是一愣,目光扫过她那双微噘的唇瓣。
小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不是明摆着想让他哄吗?
他在心里笑了声,刚刚落空的手再次握住闫嗔的手腕,带着不由分说的力道,将闫嗔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闫嗔哪里会想到他这么蛮不讲理,立马去掰他的手,可她那点小力气哪里挣得过岑颂。
“你放手放手——”
结果岑颂却反手将她的手扣到了背后,瞬间,属于男人身体的滚烫贴紧了她。
闫嗔心跳忽地一窒,立马不吱声了。
“为那种不值一提的人生气,值得吗?”
闫嗔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眼睫眨了眨,又听他说:“我要是对一个人没心思,从前不会有,以后更不会有。”
闫嗔这才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