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被她‘强行’带回来的,让他睡沙发,她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但是岑颂没有让她自己去厨房。
走到冰箱前的时候,闫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从下车后,他的手就像是胶水似的,把她的手给粘在掌心里了。
她倒不是想挣开,就是觉得他这样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找到他之后,她就觉得他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闫嗔没有抽回手,乖乖地让他握着,看着他打开下面的冷冻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包虾仁饺子。
这个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给她塞满的。
不止冰箱,从她住进来后,这个‘家’里多出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添置的。
锅里的水渐渐顶沸,岑颂用牙将饺子的包装袋咬开一个口子,然后将饺子倒进去,然后又用勺子在里面搅了搅,最后盖上盖子。
闫嗔一只手被他牵着,她便抬起另只手,从他侧腰那里,轻轻圈住他腰。
“我早上去看了爷爷,他老人家很好,你不要担心。”
她仰头看着他,声音很轻,缕缕飘荡在燃气燃烧的一点杂音里,听着很有烟火气。
岑颂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心里浮现着老爷子当时可能会有的反应。
该是高兴坏了!
闫嗔抬手覆在他左脸,他爷爷说当时打了他,不知打的是不是这边。
她眼里浸着厚厚一层心疼,想问他疼不疼,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都是些不好的回忆,还是不要再提了。
她便岔开了话题:“学校那边,我请了两天的假,明天在家陪你。”
认识她到现在,岑颂哪有被她这样的一双满含深情的眼神看着,温温柔柔的眼底还夹杂着些许心疼。
岑颂心里闪过一丝难言的情绪,他俯下腰抱住她,低垂的眼睫将眼底情绪盖住。
他说:“我这两天没有乱跑。”
“我知道。”
他还说:“我昨天去了我爸妈的墓地。”
“晚上呢?”闫嗔问。
“在车里躺了一夜。”
闫嗔搂着他的力道缓缓用劲:“我上午也去了墓地。”
压在她肩窝的下巴轻轻抬起,岑颂缓缓松开她:“靳洲跟你说的?”
“不是,是爷爷,他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我就过去找你了。”可惜去晚了一步。
岑颂无声笑了笑,手指顺着她额鬓,缓缓陷入她发间:“下次清明的时候,我带你一起去祭拜他们。”
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尽管他今晚对她笑过很多次,可闫嗔总觉得他的笑不达眼底。为了不想让他看出她的担心,闫嗔晃了晃他腰:“我饿了!”
岑颂扭头看了眼:“等水开,再浇一点凉水煮开就好了。”
“你在教我吗?”闫嗔抱着他胳膊,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