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抬头看她一眼:“我以为你说了分手,就会把有关我的信息都删掉了。”
闫嗔偏开脸:“还、还没来及换”
岑颂嘴角弯了弯,从通话记录里拨通李旭的电话。
话筒里李旭声音带着睡意,但也能听出几分急色:“闫、闫小姐,是岑总出了什么事吗?”
“是我。”
电话那边愣了一瞬:“岑总!”
“老爷子要过来?”他开门见山地问。
“是的。”
“他血压不稳,哪能坐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他声音虽哑,可质问声不减。
李旭说:“我知道,我也劝了,但是没用,”所以他也有对策:“所以我没给他买机票,我只买了我自己的。”
岑颂:“”
李旭问:“您身体好点了吗?”
他嗓子其实很疼,连吞咽都拉扯着,岑颂松开撑着床垫的胳膊,躺了回去:“挂了吧。”
电话挂断后,他把握着手机的手缩进被子里:“我睡一会儿。”
闫嗔把刚刚倒的那杯水端过来:“不是说渴吗,喝点水再睡吧!”
岑颂上一秒才刚躺下去,倒不是故作虚弱,他是真的没劲:“不想动。”
“那我去帮你把床头——”
“不用,”岑颂打断她,朝她伸手:“给我吧。”
闫嗔没有把水杯直接给他,搂着他肩,把他扶坐起来后,这才把水杯递给他:“等下我去给你找个吸管。”
他是真的渴了,大半杯的水咕噜咕噜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大概是输液瓶里的药起了效,没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发了一身的汗,睡意朦胧,他嫌热,被子几度被他掀开,两个多小时,闫嗔不知给他盖了多少次被子,他身体不舒服,睡姿就不老实,闫嗔一个眼都不敢离开他身,生怕他一个翻身就扯到了输液管。
直到那瓶水输完,护士又来给他测了一次体温,说只有一点低烧了。
第二瓶水输到一半的时候,岑颂才彻底老实,可闫嗔依旧没闲着,用毛巾把他发过汗的脖子和后背擦了两遍。
傍晚的时候,乔梦让人送了晚饭过来,闫嗔没胃口,那会儿,岑颂睡的正沉,闫嗔就没喊他。
不知是病来如山倒,还是他这两天没睡好,岑颂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醒来的时候,他手背上的输液针已经拔掉了,床边还趴着一只乌黑的脑袋,脸枕着自己的胳膊,是朝着他这边的方向,除此之外,岑颂还看见自己的手被她握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