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珂沉声问道:“我自脱身以后,你又如何?”一时酒意涌上心头,满腔热忱使得他对玉秋砚之事上了几分心。
“我自会找时机跑,我们城郊万人冢第三个坟头再会。”玉秋砚笑了笑。
“怕是你俩谁也跑不了。”蓝伽舔了舔手背上的血,眯着眼死死盯着玉秋砚,他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抽出护卫的刀,说道:“我倒是很久不曾使刀了,若是生疏了,让你死的不好看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哟,倒是让我见见世面!”玉秋砚好笑道。
这是两人间的博弈,陆沉珂没理由插手,护卫队也是沉默的退后。
蓝伽速度极快,瞬间移至玉秋砚的面前,挥刀更是掠风惊寒,风驰电掣。玉秋砚用凤钧抵挡,似是惊讶,脚步更是节节后退。
玉秋砚竟然处于下风,倒是叫陆沉珂暗暗吃惊,这个蓝伽到底什么来头,随意用一把刀就能把手持神刃凤钧的玉秋砚克制住。
刀光掠影,不下十招,玉秋砚就隐隐支撑不住,乱了步伐,被蓝伽看破招式,一招击破。
蓝伽步步杀招,似乎非要将玉秋砚一刀毙命当场才肯罢休,玉秋砚已经被利刃伤了几处,就在蓝伽砍向玉秋砚脖子的千钧之际,陆沉珂飞身用离渊替玉秋砚接下这致命一击。
虎口发颤,剑身翁鸣。
可见蓝伽这一击使上了全力,若非陆沉珂相救,只怕这时玉秋砚已经成为蓝伽的刀下亡魂了。
蓝伽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上的刀身已断,纤纤玉手鲜血淋漓。他眯起眼,鸷狠狼戾的看着陆沉珂,似是记恨他此时出手帮了玉秋砚。
“走!”趁这个机会,陆沉珂扯着玉秋砚翻身上了屋顶,见蓝伽不死心还想追过来,玉秋砚从怀里掏出一瓶粉末撒向蓝伽。
红色的粉末飘散,护卫队咳嗽一片,受害最多的蓝伽更是捂住了双目,怒骂道:“该死的野种!我定要取你狗命!”
玉秋砚不堪示弱回骂道:“这话还给你,他日定取你这不男不女的狗命!”
见陆沉珂疑惑的看着瓷瓶,玉秋砚解释道:“辣椒面,厨房顺手拿的。”
陆沉珂:“…………”
两人一路狂奔至城郊万人冢,玉秋砚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第三个坟头前大口喘息。
陆沉珂仔细辨认起墓碑,只见这墓碑上书几个大字:显考沈砚府君之灵。
沈砚乃是玉秋砚的父亲,只是…………他的坟墓怎么会在荒郊野岭的万人冢呢?
玉秋砚掏出手帕擦拭额头的汗,“这是我立的衣冠冢,我父亲的尸首怕是动不得,不然我一准给偷出来!”
陆沉珂默然,怪不得天下第一楼要到处抓捕这厮,原是这家伙儿竟是要偷盗他老爹的尸首,他要是玉簟秋不打断玉秋砚的腿才罢休!哪有儿子溜回家投爹的尸体的。
“听我一句劝,找个机会和玉楼主解释清楚,别再惹她生气了。母子哪有隔夜的仇…………”陆沉珂知道自己不该插手人家的私事,只是突然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
玉秋砚凄惶一笑,眼里带着陆沉珂看不懂的悲伤,他抚上墓碑,轻声说道:“若是她一直是她该有多好…………并非我故意做这些,只是那个玉楼主,竟是送了一杯毒酒与我,果真如她说的那般,那位楼主根本没有把我当做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