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对联与匾额,是出自何人之手?”
景纹笑道:
“是咱们府上的兰郎君。”
赵廷兰!谢菱蓦地一惊。
景纹早料到她是这般反应,遂解释道:
“这颗槐花,便是当年兰郎君回府时,与国公夫人一同种下的。”
“回府?”谢菱有些不明白。
赵廷兰不是在汴京城长大的么?自小名声便不好,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景纹又道:
“小娘子年轻,故而不知。我们兰郎君幼时,与大老爷大夫人同在北方驻地。后来大老爷殉国,大夫人亦守贞相随,兰郎君也就回汴京了。可怜他五六岁的年纪,便孤苦伶仃的。”
谢菱点点头,不想这座小亭,竟有这般渊源。
提起赵廷兰,景纹只无奈叹气:
“想必小娘子也知道,他名声不大好。只是,他从前也不这样的,待下人们也和气。近些年来,不知为何,越发难管束了!”
谢菱不愿多做评论,生怕与他扯上半点关联。她只举步往亭上去,想要坐下歇一歇。
忽听不远处似有人声,有些吵闹。谢菱抬头望去,因花叶遮挡,只隐约见着人影。
“快些打橹渡我过去!”只听一少年高声吵闹。
船娘有些为难,一面劝道:
“今日设宴,汀州上尽是夫人小娘子们。国公夫人特意嘱咐过,说不叫小郎君去的。”
“有小娘子来?”少年兴奋道,“都是谁家的?”
船娘只蹙眉摇头:
“小郎君莫打听了,还是快些回吧!”
少年看着船娘冷哼一声,直抢过船橹,又嬉笑道:
“我自己荡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
那船娘慌了神,忙拖住船橹不让他走,四周的船娘也都来帮忙。她们皆知他不会渡船,亦不熟水性,真出个好歹,谁也担当不起!
她们拼尽力气要拦。谁知少年力气大,三五个人卯足了劲也拖不回。
船娘们的脸正憋得通红,不料那少年忽一松手,一众船娘齐齐摔跤。她们或跌或趴,姿态各不相同,却同样的滑稽可笑。
少年一面拍手,一面笑得前仰后合。
他指着她们道:
“哈哈哈!你们这群蠢货,还想拦老子?小爷我不与你们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