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忍不住大声笑着,在阿顺跳起来打她之前,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阿顺!”谢东篱及时制止了暴怒中的阿顺,横了他一眼,“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大人——!”阿顺一下子傻眼了,明明是那个小女人太张狂,大人居然帮着那个女人说话?!
“好了,你多大岁数,阿四才多大。随便说几句玩笑话,你还当真?”谢东篱横了他一眼,“再这样一惊一乍。我怎敢把大事托付于你?”
一句话就将阿顺炸起来的毛顺了下去。
阿顺马上咳嗽两声,整整腰带,将那股浊气咽了下去。
想了一想,他还是有些不甘心被司徒盈袖捉弄,挥着拳头道:“哼!等回去之后,我可要好好跟长兴侯世子谈一谈……!”
“谈什么?”谢东篱将卷宗放回书箱里面,若无其事地道:“你是太闲了是不是?不如派你去北齐。在那里住个十年八年?”
阿顺一下子萎了。垂头丧气地道:“大人,我就是随便说说,您别当真。长兴侯世子是谁?人家怎么会搭理我这个下人?”
“知道就好。”谢东篱走到屏风后面换衣裳。“赶紧命人进来抬箱笼,晚上就要上船。”
“是,大人!”阿顺还有好多正事要办,也懒得再管这些事儿。麻溜儿地将最重要的书箱亲手搬了,又带人进来搬别的箱笼。
司徒盈袖来到暖阁。看着丫鬟婆子收拾她和司徒晨磊的箱笼。
司徒晨磊揉着眼睛道:“姐姐,这么晚了也要走啊?”
“嗯,大人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她摸了摸司徒晨磊的头。“到船上再睡吧。”
司徒晨磊点点头,一直偎依在她身边。
等东西都搬走了,谢东篱来到暖阁。对着姐弟俩道:“出去坐车到码头,换小船。”
“是。大人。”司徒盈袖忙带着司徒晨磊跟了上去。
他们走到龙家大宅门口的时候,龙泰生和薛玉娘都赶出来送他们。
薛玉娘还在坐月子,却执意要来送他们。
她坐着一顶遮得严严实实的小轿,来到司徒盈袖身边,轻声道:“这位小哥,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们龙家的地方,请一定不要客气。”
司徒盈袖想到龙泰生这一科会高中,以后会是兵部侍郎,而且是征军粮的一员能将,心里一动,打算给谢东篱结个善缘,也算是小小的答谢他带他们姐弟回江南,就拱手道:“龙大奶奶言重了。只望以后龙大爷如果高中了,能为国效力,特别是多多支持我家大人!”
“一定一定!”龙泰生从薛玉娘那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司徒盈袖也十分感激。
既然“阿四”是钦差大人谢东篱的下人,他的这番人情当然是算到谢东篱头上了。
谢东篱站在大车旁边,对龙泰生点点头,看了司徒盈袖一眼,道:“上车。”
司徒盈袖忙托着司徒晨磊先上了车,然后自己才爬上去,坐在弟弟身边。
阿顺坐在车前,和赶车的车夫坐在一起。
他被司徒盈袖刚才话说得满身起鸡皮疙瘩,暂时无法跟谢东篱坐得近了。
……
东元国京城皇宫的长春殿内,此时也是凤烛高烧,映着殿内大红的蝉翼纱,显得红彤彤的,十分喜庆。
皇后齐雪筠看着手上的邸报,一双手一直在抖,心里大发雷霆:“……真是岂有此理!这样的事情都能失手!”
连铁甲战船都用上了,居然都轰不死那个谢东篱!
想到皇宫里近来多出来那么多的莺莺燕燕,齐雪筠就一阵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