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喜欢玩乐,对外界的事也没多少关心,三年就喜欢了一个温良玉,也没对他说过什么情义无价的场面话,可但凡他有事,林弘山永远是第一个来见他的,见了他也永远只有一句话给他。
“我该做什么。”
现在他有难,他倒怀疑起他来了。
李睿想到这一关节顿觉心中不是滋味,脸上的笑也淡了,神色认真起来:“你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吧,你那位周经理,都关了这么些天了。”
提起周长良这个人,林弘山一脸不耐。
李睿又道:“外面传神了,你这位周经理来头真是够大的,说是原名叫潘刈州,潘刈州你听过吗?东三省那边叫他‘名刀’,天生名刃,地位相当高,但是没人见过他的脸。”
林弘山有点胸口闷,坐直了身体:“现在都扛木仓了,叫什么名刀,他是拼刺刀的?”
“名刀是美名,夸他有品格。”
“那你看看我这屋子,现在少了什么。”林弘山冷笑。
李睿慎重的看了一圈,原本不需要这么慎重的,可是林弘山笑了,满是烦躁的一点弧度,心烦他不会笑,平日一双眼睛也够森然了,可现在笑了,就是生气了,非常生气。
“少了什么?”他半点没看出来,这座公馆一切都好好的,他想应该不会是少了一个茶杯这样的小事情。
“温良玉,他妈的温良玉没了!”林弘山面孔紧绷,咬牙切齿。
“啊?!”李睿懵了,霎时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站起身两大步走到林弘山身旁坐下,几乎手足无措,手掌最终轻轻落在他肩头:“弘山……弘山你节哀,哥明白的……这仇哥帮你报。”
林弘山侧头看了李睿一眼,有点无语:“没死,但找不到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一次给我说清楚行吗?”李睿被这一阵一阵的也弄得有点暴躁。
“我不知道,谁他妈能知道人就这么不见了,他同学约他出去,转眼就给人掳走了,哪边的人马都还没摸清楚。”
李睿的手抬起又落下,拍了拍他肩膀,懂他的处境了:“那名刀那边呢。”
“名刀个屁,他是名刀他能给人一提溜就扔牢里去了。”
“是,是,哥说错话了。”李睿看在他丢了温良玉的份上不和他计较,毕竟是丢了命根子,需要体谅,也打消了最后一点试探。
“那现在你不是被拿住了七寸,你是连头带尾都被人拿住了。”李睿暗自啧然,叹了一口气。
林弘山闷闷的嗯了一声。
“那……”李睿为他目前的处境摇头,真是看不到多少生机:“我该做什么。”
林弘山看了他一眼,两手交握在膝上,青筋微鼓起:“按说好的做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摆平。”
“好。”
言罢,李睿离去,他前脚走,后脚巡捕房就来了消息,说钱先生去探望了周长良,两人在牢中待了将近二十分钟,说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钱先生出来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脸也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