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王婶都夸呢,说王伯烧了一辈子的火都没安筱筱烧的好,又说烧这种大铁锅的火,可是一门学问,什么时候得大火?什么时候得小火?火得烧得均匀,铁锅受热才能均匀,炒菜才不至于会糊,会老。
一套一套的,贺千绯觉得该给大学里专门开个课程,请王婶去做客座教授,专门教人烧火做饭。
&ldo;唉,王婶让你给他们送点水。&rdo;
贺千绯正想的出神呢,眼前忽然就多了一个浅绿色的托盘,上面有一壶凉白开,外加一点西红柿和黄瓜,还有草莓。
贺千绯原先不想动,想回一句&ldo;你怎么不去送&rdo;,谁知一抬头就看到安筱筱的脸上有几道黑色的污渍,又围着个蓝布碎花的围裙,登时就笑开了,然后接过托盘一溜烟的朝着江万执他们那跑去了。
安筱筱狐疑的看了看贺千绯消失的方向,忽的就觉得贺千绯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似乎也没那么高高在上,竟然也有这么小女孩傻笑的时候。
江万执远远的看见贺千绯来了,就停了手上的活,一只手虚搭在新砌的墙上耍帅。
贺千绯看着盘子里的几颗草莓,红红的很是诱人的样子,四下看了看,才贼头贼脑的偷了一颗塞进嘴里,感觉比她刚才吃的那些都要甜。
&ldo;千绯,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啊,有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不早点让我们知道,怕我们来了把你吃穷了吧?&rdo;郑勇仰头灌下一杯水。
江万执伸出手臂搭在贺千绯的肩上,&ldo;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老婆,我老婆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你们吃的还少吗?&rdo;
贺千绯嫌弃似的一矮身,往边上躲了躲,&ldo;身上都是灰,把我衣服弄脏了,你洗啊?&rdo;
江万执摘下了手套,又在衣服上蹭了又蹭,才举着手臂靠近,&ldo;这样总可以了吧?&rdo;
&ldo;一身汗臭味……&rdo;贺千绯还没来得及跑,就觉一阵不适,捂着嘴巴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这可怕江万执吓坏了,举着的手不知道是拍好,还是不拍的好,只举在半空中,像是小学时老师在课堂提问一样,可是老师似乎都不爱点那些举手积极的。
郑勇毕竟是过来人,笑着拍了拍江万执的肩膀,&ldo;没事,女人怀孕都这样,我老婆当时怀孕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当时可把我急坏了,后来,你看我儿子不也照样平平安安的出世了嘛。&rdo;
贺千绯只觉心口堵得慌,等干呕了一会儿就舒服多了,好奇的看向郑勇,&ldo;勇哥,一直听你说你有个儿子,怎么一直没见到啊?他不在保护区里吗?&rdo;
江万执的手从背后轻轻的拽了拽贺千绯的衣服,示意他别多问,可是到底是慢了一步。
&ldo;他病了,所以把他留在保护区里了。&rdo;郑勇脸上的神色微变,连声调都低沉了几分。
贺千绯一时就尴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诸如放心吧,科技在发展,总会好起来的,又比如安啦,现在莫寒在保护区里,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不都是废话吗?贺千绯觉得易地而处,如果有人拿这些话来安慰她,她宁愿这人还是闭嘴吧。
时机不对,逃为上策。
贺千绯拿起托盘,一溜烟的就跑了回去。
空间里没有外头那样绝美的日出和夕阳,黑夜和白昼的区别仅仅在于光线的变化。
现在空间里人多了,做饭自然也不是个轻松的活,长条的木桌上,大人加上小孩也有十多号人。
王伯和王婶年纪大了,这些天一天三顿的忙活,脸上都有了倦色。
晚饭后,贺千绯自告奋勇的将收拾桌子的任务给揽下了,然后就将目光定在了孔天骄身上。
孔天骄原先还想装没看见,可是贺千绯的目光片刻不离的看着他,最后只得叹着气,去厨房将碗筷都给洗了。
空间的夜空也是灰蒙蒙的,没有星空浩瀚的景色,江万执跟她并肩躺在草地上。
&ldo;千绯,要不咱们多找些人进来吧?若是都靠王伯和王婶也不是个事啊,而且我看天里那些水稻和麦子都快熟了。到时候……&rdo;
贺千绯轻轻的嗯了一声,&ldo;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冷酷绝情的,明明有这么大的空间,明明有食物和水源,却不想着去救更多的人。&rdo;
江万执将贺千绯搂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ldo;我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斗米恩升米仇,人多了,自然事情就复杂了。&rdo;
&ldo;其实这只是一方面。&rdo;贺千绯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ldo;你也知道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为何会再次活了,又为何有了空间,空间里有水、空气、食物等等,这一切都来的太诡异了,这一切于我都是未知,若是我轻易就放很多人进来,到时候出了事,算谁的?&rdo;
江万执能感受到她的概顾虑与焦灼,把她搂的更紧了些,&ldo;别怕,万事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rdo;
按理说这个时候贺千绯会感动的也回抱着他的,可是怀里却一空,人又不见了。
空间,是贺千绯的随身空间,自然是贺千绯在哪儿,空间便在哪儿。
自从贺千绯知道她的父母有可能还活着,一行人经过商量之后就决定去漠北保护区。